半小时后,熊寺将车停在一条老巷子前,让神医在车里等他片刻,他去送趟东西。
神医没有过问,只见熊寺拎着桃酥走进巷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神医在车里有些闷,下车透透气,正巧看到熊寺,和一个老阿婆走出来。
老阿婆一直拉着熊寺的胳膊,熊寺好像在将她向回驱赶,二人不断拉扯,神医不禁皱眉,几秒后向熊寺走去。
“你在做什么?生了什么事?”
“哎呀没事,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过去。”
熊寺向神医摆手,不料老阿婆另一只手拉住神医,仰起头来张望着说:“是不是大伟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一起吃个饭多好啊。”
神医这才看到,老阿婆的双眼,附着一层白膜,似乎视力有问题,错把他认成了别人。
“哎呀妈,您快回去吧,别送了!我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熊寺试图将老阿婆拉着神医的手掰开,可她紧紧抓着神医,脑袋轻轻摇晃,像是在看清神医的模样。
神医茫然,用眼神向熊寺问什么情况,熊寺凑近他悄声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先配合一下。”
“好了妈,大伟你也看见了,快回去吧。”
“那大伟都来了,孩子怎么没来?”
“孩子在学校呢,下次再带孩子过来,我们都挺忙的,您赶紧回去歇着吧。”
“好,大伟啊,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视了妻儿,挣再多钱,也不如家庭美满,知道了吗,大伟。”
神医看了熊寺一眼,熊寺冲他连连点头,他便顺着阿婆的话说知道了。
告别了阿婆,熊寺长叹一口气,对此没有向神医解释,神医在上车之后,时不时就盯着他看,似乎在好奇刚才的事。
“看什么?那不是我亲妈,我亲妈生下我就死了,还是个小三,被原配追杀,不得已躲到庙里,才有的我。”
“那……”
难得神医有好奇的事,熊寺便将事情的起因告诉对方。
这阿婆原本有一个儿子和子婿,还有一个外孙女,可这一家三口在两年前出了事故,阿婆白人送黑人,每日以泪洗面,把眼睛哭瞎了,精神也出了问题。
有一天,他在甜品店门口遇到阿婆,阿婆晕倒在他面前,他还以为是碰瓷的,后来听老板说了这阿婆的事,他便带阿婆去医院,醒来之后,就莫名奇妙的把他认成了儿子。
一开始,他不想管闲事,但那天不知怎么了,大善心的把阿婆送回家,阿婆就不让他走了,怕他走了就见不到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保证常回家看看,一来二去,就变成现在这样。
阿婆喜欢吃桃酥,她儿子生前总会在周四给她送桃酥,所以他每周四都会过来看阿婆,扮演她儿子的角色。
阿婆说傻,也不完全傻,经常问他丈夫和女儿怎么不过来,他便以工作忙和孩子上学搪塞对方,以至于看到神医说出那番话。
神医闻言,回应道:“我可以治好她的眼睛。”
“别!治好了,她就会现,我不是她的儿子,她又该难过了……”
神医望着他看了几秒,缓缓道:“熊寺,其实你很善良。”
熊寺抬起手挥动两下,目视前方的说:“别说那些,我不善良,也不想当个善良的人,好人通常没好报,说不定哪天累了我就不演了,管了别人,谁管我。”
神医持续望着他,看到他眼眶有些湿润,又道:“好人是会有好报的,你看,我不是出现在你身边了么。”
“你出现了管什么用,治好了我,你不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可我治好了你,你不就可以追求到你喜欢的人,也算是……一点点帮助。”
说到这里,他想想也是,突然又变得情绪高涨,阴天晴天瞬间切换。
下午的时间,熊寺带着神医四处闲逛,一直耗到小美下班,二人折回烈火街与小美汇合,三个人去看电影。
烈火街里有电影院,他们只需从横向街走去纵向街,街边的路牙不宽,三个人并肩走的话,对面来人需要错开,索性神医跟在他们身后。
熊寺有了小美,几乎忘掉身后还跟着神医,只顾和小美说话,而小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若目光交汇,小美会娇羞一笑,神医则十分淡然。
电影院里,熊寺坐在中间,左边坐着小美,右边坐着神医,待灯光暗下来,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荧幕上。
电影是小美选的,一部爱情片,讲述a1pha追求omega的故事,情节与他有几分相似,他看的很专注,在两位主角历尽千辛接吻时,他内心澎湃,不自觉的紧紧握住小美的手,一直拉到电影结束。
灯光亮起,他正要和小美表观后感,惊讶的现右边坐着神医,向下一瞄,他正牵着神医的手。
“我靠拉错人了!怎么你也不吭声,我该以为是小美。”
熊寺倒没有很尴尬,毕竟神医对他做过比牵手羞耻百倍的事,只是诧异对方竟没有出声。
“我在看电影,没有感觉到。”
话音刚落,小美立刻接话:“没关系,反正寺哥的朋友是a1pha,牵错人也无所谓啦。”
“嗯?你说他是a1pha?你怎么知道?”
小美瞪大眼睛,疑惑的问:“难道不是么?”
熊寺扭头向神医求证,只见神医微微蹙眉,表情很复杂,缓缓道:“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