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得不到回应,男人微微蹙眉,推开了虚掩的门。
“好久不见。”
沉默的停顿又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唔,请、请进。”
陶言蹊整个脑袋都是麻木的。
他迟钝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昙燃深夜造访的异常,只能愣愣地从鞋柜里取了双一次性拖鞋。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屋里本就没什么款待客人的陈设,安置着昙燃在客厅坐下,他就急匆匆地去厨房倒水。
昙燃身上还穿着言的礼服,扣到领口的扣子有些紧,他随意松开,视线打量起陶言蹊的小屋来。
陈设很简单的小套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所以茶几上那瓶开了封的啤酒就显得十分突兀。
男人盯着易拉罐,眸色微深。
厨房里传来一阵捣鼓的声音,过了一阵,陶言蹊才匆匆捧了杯热茶出来。
“外面冷,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乖巧地扶膝坐下,低着头不敢去看昙燃的眼睛。
“嗯,谢谢。”昙燃呷了口茶,薄唇被茶润上一层水光。
比起以往他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西装下的肩膀宽阔,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
陶言蹊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被火燎着般撤回了目光。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不是来参加企业典礼吗?”
他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昙燃的视线一刻也没移开他的脸:“典礼比预计的时间长,没赶上回去的高铁,太晚也没有宾馆空房了。”
那……那他现在岂不是没地方待?
“不如你在我家凑合一晚吧”这句话险些冲出喉咙,陶言蹊使劲握紧手指,才控制住了不经大脑的冲动。
当初是他不告而别,一走了之,实在是不应该贸然打扰昙燃的生活。
更何况,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不是么?
他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人,视线从那越冷峻精致的轮廓上略过,听见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昙燃抿了抿唇,“过得还好么?”
“还好……”
除了离开的真实原因,陶言蹊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
好像从以前就是这样,面对昙燃,他根本做不到任何隐瞒。
包括自己是怎么辗转来到了这座小城,
又是如何遇到了赏识自己的大厨,并继承了人家的衣钵的。
听着他的讲述,昙燃紧锁的眉宇渐渐松开,似乎觉得能接受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当时……为什么没参加高考?”
陶言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