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娘确定了牙刷的事情,就开始研究起牙膏来,牙膏在这里使用不方便,出现那些太反常的东西也容易被盯上。
她思来想去干脆做牙膏粉,方便携带,又不惹眼。
等她想好之后,这边的治疗舱已经完成了治疗,绿色的液体消失在了治疗舱内。
夏绾娘从里面小心地把黄玉抱了出来,他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液体,用巾帕给他擦干净,放到了床上。
把他抱出来的瞬间治疗舱就已经消失了,她把之前收起来的家具又放回到了原处,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件新衣服给他穿上。
内伤没有问题了,外伤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以后,她想应该没人会再打他了。
给他换好了衣服,盖上了被子,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去了萧大娘的屋子。
黄氏坐立不安地一直看着门口,她不敢问,更不敢去打扰夏绾娘,就这么一个多时辰,让她心里如同在油锅里煎炸。
萧大娘没有劝,没有安慰,不经他是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她懂,孩子是每个做娘的软肋。
她也失去过孩子,知道那种痛,她也知道孩子病的那种担忧。
夏绾娘推开屋子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萧大娘安静地纳鞋底,黄氏坐立不安地伸长脖子朝着她站的门口望来。
黄氏一看到她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几步就跑到她的身边,声音因为紧张说不出地颤抖:“妹,妹子,阿,阿玉他……”
夏绾娘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只是以后还受这么重伤的,怕是难了。”说着让开了房门的位置:“你去看看他吧。”
黄氏腿脚有些发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只能一个劲地鞠躬。
夏绾娘把她扶了起来,指了指自已的房门:“去吧,他现在还睡着,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醒。”
萧大娘看到她离开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绾娘,我们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夏绾娘知道她说的意思,要是黄明还活着,这么高额的银两绝对是害她,说不定回去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母子二人了。
她走到萧大娘面前:“看着这孩子死,娘和我都做不到,救他之后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萧大娘叹了口气:“听天由命了。”
黄氏走到床边,看着穿上新衣服的儿子,安静地睡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青紫一片的小脸,又怕把他弄醒了。
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踏踏实实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是在打骂声中度过。
三岁的时候他看到自已被打,眼里都是惊恐和震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着求那人放过自已。
现在不知不觉他都会保护自已了,什么时候这孩子已经开始慢慢长大了。
黄氏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已的眼泪,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又再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朝着萧大娘的屋子走去。
夏绾娘看到去而复返的人:“是孩子出什么事了吗?”
黄氏摇摇头:“没有,他很好,现在还没有醒。”
萧大娘看着她:“是有话要说。”
黄氏深呼一口气:“我想把阿玉卖给你们,不要钱,只用签订一张卖身契就好。”
夏绾娘有些吃惊地转头看向萧大娘:娘,她这是什么情况?
萧大娘: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说要卖孩子了。
夏绾娘皱眉看着她:“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黄氏脸上都是苦笑:“我家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这次回去他要是回来知道了,一顿打是免不了的,我自已无所谓,可是阿玉不一样,他不该受这样的罪。”
她努力让自已的情绪平复下来:“我把他生下来没让他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希望以后他可以踏踏实实睡一个觉。”
夏绾娘眼神平静地看着他:“那么他愿意吗?你生下他的时候没问过他的意见,那么你现在你问过他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