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迁怒,卫修谨将前因后果告诉康盈时,卫修谨一张脸都带出冰碴子。
说到最后,他难得评价:“这个老太太脾气不好,你不用因为她生气。你刚才就做得很好,她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
康盈乐了,仰着头看他:“你就不怕我给你惹麻烦?”
“你都说了这个老太太坏,儿子看着是个好的,但其实一样心黑。”
“要是我惹急了他们,他们对我一个弱女子可能下不了手,但对你的仕途——”
“我不怕。”卫修谨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下到一楼,顺便还把一楼的灯打开。
卫修谨本想找个椅子给康盈坐,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个房间,三张什么都没有的木板床。
卫修谨皱眉,“我去借张椅子回来给你坐。”
“不用。”康盈好笑地拉住他,“我们先收拾吧,不然今晚真的要去住招待所了。”
“你为什么不怕?”康盈又接回刚才的问题,“是因为不同兵种?”
康盈不是很懂部队兵种之间的联系。
“这是一个原因。”卫修谨见康盈似乎真不想坐,只能带着她一起出去搬东西。
出到院子,又把厨房的灯也开了。让厨房的灯和楼房的灯照亮院子,这样也不至于太黑让康盈看不清路。
“最主要的是。。。。”卫修谨看了眼隔壁二号楼。
此时的二号楼还没开灯。
部队是有电灯的,虽然会限制用电,但每家每户,包括旧楼房都已经通了电。
可二号楼却偏偏像没通电一样,甚至连根蜡烛都没点。
也不知道是因为节俭,还是因为心虚。
“主要的是——”卫修紧凑到康盈耳边,小声说:“他应该待不久了。”
康盈捂住耳朵,小小地瞪了卫修谨一眼。
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凑到耳边的话低哑又磁性,让她耳朵差点麻了好吗。
但卫修谨的话又极具吸引力。
她好奇为什么刚才凶巴巴教训亲妈的王团长,不会在部队待久。
康盈两只耳朵捂住,靠近,学卫修谨小声问:“为什么?”
“难道他要退役?”
“不是。”黑夜中的卫修谨,双眼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他倒是想一直待在部队里。”
他打开车尾厢,把最轻的东西放康盈手里,自己则搬最重的铁锅砂锅。
“但他能力不行,加上年纪大了,转业是他最好的选择。”
“不对啊。”康盈小跑跟紧拿东西进屋的卫修谨,“既然部队领导想让他转业,他应该自己也知道的吧?”
毕竟部队也算体制内,要是工作有什么变动,领导总会提醒。
康盈皱眉,不懂,也不认同:“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想让他亲妈换到新楼房去?”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自己都要走了,还想霸占好东西?!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他不想转业。”卫修谨先把手中的大铁锅放下,又把砂锅暂时放在料理台上,才转身接过康盈手里的调味料。
他一边忙,一边耐心回答康盈的问题,“他是知道,不过他不想转业。”
“听说他最近在使劲。他们家大概都认为自己能留在部队,所以想换个新地方,算是重新开始。”
南方,尤其是广省这一带,以前的人都喜欢烧香拜佛,很信风水,也很迷信。
王团长一家虽然不是南方人,但王团长来了海岛二十多年,多多少少染上了这边的迷信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