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家禽无非鸡鸭鹅这些,但我们家可不止如此,还有鸳鸯,鸽子。
一,鸡
鸡想必不用说太多,无论城市还是农村,现实还是影视中,大家都见过不少,生活中也少不了吃它的肉,煮它的蛋。
我要说的,鸡打鸣。
其实,老公鸡可不是书中说的那样,在清晨“喔喔喔”或者“咯咯咯”,而是“gougougou”的音。这种声音响亮清澈,数公里以外都能听见,往往是一鸡鸣,群鸡起。
它们也不一定在清晨叫,有时兴起,傍晚或者黑夜也会叫,不知道它们是在搞啥子。
拦路鸡。
一般上学,不下雨的时候,我们会从小路走,穿过树林,路过王围孜高小楼后,绕过几片水洼,临境一座高崖,最后通过一个村庄,学校大门口就近在眼前。
但是,这一路上,可是惊险连连,大人们很少走,很多小道其实都是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孩子踏出来的。所以,当孩子不再出门探险的时候,这条冒险之路如今也就被荒草掩盖。
说远了,我们进入小道的第一个冒险,就是树林那一户人家养的老公鸡,三五成群,散落在小路入口。
一般,我们手里都会拿着树枝或者手心握着土块,一看见老公鸡就要先下手为强,不然等它们先出手,那就不好办了。
我记得有一次三弟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那时,他还小,没到上学年级,爷爷奶奶上地去了,他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偷跑出门),结果被老公鸡啄了腿和脸,还好万幸,眼睛没事。我们放学回家,爷爷二话不说,直接让我们跪在堂屋的地上,我们一脸懵。后来才知道,我们早上上学没锁门,三弟跑出去被鸡“叨”了。此后,我们边和那几只公鸡杠上了,每逢周末,必让它们不得安宁,什么土块,木棒,弹弓,弓箭,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母鸡下蛋。
母鸡下蛋的声音的确是,“咯咯咯”,尤其是你抓住它的时候,它会全身一缩,就像逢会上卖的泥哨子一样(一般是公鸡,母鸡少见)。
它们下蛋的时候,经常不会在奶奶提前安置好的筐里面,而是喜欢在架车(分大的,小的,小的是人拉的,大的是四轮车拉的)下面,锅门前(农村做饭都是大锅下面架一个泥洞,用来填柴火,洞外一般堆的麦秸或者豆杆,树枝之类的),甚至还有门外草地里。
不过还好,摸清它们下蛋的规律和喜好之后,并不影响收蛋。
公鸡欺负母鸡。
小的时候,我们对动物的交配并不是很了解,一般都认为是它们在打架,大的欺负小的。
公鸡就特别喜欢欺负母鸡,时不时会跳到母鸡身上,然后还啄母鸡的头,然后还嚣张的冲天大叫。而母鸡,就像是一个小可怜,窝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全身瑟瑟抖。
这时,正义的我们就会出手,我们会一脚踢过去,或者拿土块对准公鸡砸去。一般大人们不会阻拦我们,但会笑着对我们说,“不要多管闲事。”
寿命。
公鸡很威武,但是它们的寿命很短,不会过一年。按照大人们的话来讲,就是养久了会赔本。它们的命运很悲惨,不是被杀了下锅,就是被卖给商贩,结果都是一个字——死。
母鸡一般可以活很多年,很多都可以寿终正寝,也会有极个别的生病或者生意外。
我们很少吃母鸡,我印象中好像只有一次,汤不错,但肉,真的不好吃。
二,家鸽
我们村,养鸽子的很少,只有两户,附近十里八村,也不多,不过四五家。
每逢鸽子产蛋的季节,就会有专门的人来我们家,他瞪着老式自行车,后轮上面绑住两个箱子,一边放蛋,一边放鸽子。
爷爷会趁着大鸽子出去觅食之际,拿来小的架车,把它立在鸽子窝下面的墙上。然后,顺着架车,他就把手伸到窝里去,掏鸽子蛋和毛还没有扎齐的小鸽子。
每逢卖完小鸽子和鸽子蛋,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大鸽子会“呜呜”的连叫好几夜。
我们自己很少吃鸽子,一般都是我和弟弟馋了,哭着闹的时候,爷爷才会抓一只杀了。其实,还没有鸡肉好吃,但是我们小,不懂,只知道啃着(我们喜欢吃鸡腿,鸡翅,不太喜欢肉多的)舒服,根本不顾鸽子肉少的可怜。
每天在我们还没有起床的时候,灰蓝色脖颈,带有彩纹的鸽子,就会成群结队的围着屋子转着圈的飞,偶尔它们会跑远一点,但一般不会过村西头的范围。
它们的队伍一般会越来越壮大,有时会看见白色的鸽子,还有个头小一点的斑鸠也加入其中。
后来,我们搬进新房时老屋就荒废了,老爸尝试了好几次想把鸽子引到后屋来,可都失败了。最终,老屋因为长时间没有住,鸽子也就散了。
三,鸳鸯
在我们眼中,那就不是鸳鸯,根本就是鸭子嘛,好几次闹着要吃,家里人就是不让。
它们其实不是家禽,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是自然的,所以一般我们也和它们玩的比较少,只知道它们喜欢一出圈就跑到门左边的后沟里面玩水。
奶奶一般都会定时给它们剪翅膀,它们可是会飞的,有一次,奶奶忘记剪了,它们就飞跑了,还好,最后它们认得家门,自个又飞回来了。
四,白鹅
我们老家,素有白鹅之乡的美城,小的时候,无论是沟边,还是晾地里,村前或者村后,到处都是白雪一样的,成群结队的大鹅。它们伸着长长的脖子,歪着橙色扁嘴,眼珠子时刻都在转,是不是张开双翅,像是勇士一样耀武扬威,耳边时不时会传来“鹅鹅鹅”的声音。
如果,你想吓唬它们,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它们拍打着洁白的翅膀,“鹅鹅鹅”的,“扑通”“扑通”的下水;二是,它们歪着长脖子,扭着肥屁股,冲向你,想让你尝一尝他们带齿的嘴巴。
鹅下的蛋很大的,一般是两三个鸡蛋那么大,我们小时候,喜欢把鹅蛋放在手心转着玩,经管有时候鹅蛋会出我们的掌心。
奶奶会把收来的鹅蛋和鸡蛋一起,都放进装满锅灰的桶里,清晨拿来炖鸡蛋羹,或者中午炒菜用。一些品相好的,奶奶会收起来,等到变变蛋的人来时,就会系数拿出,给蛋壳外面打一层黄石灰,这样放一段时间之后,不能吃的生蛋就会变成香气四溢的变蛋,里面蛋清变成黄色透明的,蛋黄变成乌蓝色。变蛋的吃法很很多种,可以拿出敲去蛋壳,直接生吃,也可以拌凉菜,亦可下粥。
我见过的最大的鹅蛋,就是三黄的那种,真的是级大,夸张一点,就可以说成是像小孩子脸一样大小。
现在,村子里很少可以白鹅了,以前那种去水边一赶一大群的场景很难再见到了,白鹅之乡的美称恐怕都没人能记起了吧。取而代之的是鸭子,那种灰溜溜,又矮又小的,成为了我们家乡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