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死了两个,”吵杂中,有一个声音钻进了月如眉的耳朵:“一男一女,女娃现在还没有人认领。”
“女娃”月如眉敏感地抓住这两个字,可是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盈盈!
可是,如果不是,那盈盈在哪里?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了,没有。
不可能的,不是的!我想想看还有哪里没有找过!月如眉抗拒着这种想法。
她的内心被撕扯着,疼痛着,焦灼地犹豫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走过去,问道:“在哪里?那个……的女孩……”
闲聊的患者似乎被月如眉悲戚狰狞的表情吓到了,愣了愣,其中一个人指着一个方向:“好像被送去那边的一间房里。”
月如眉转身,却瘫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不是她,不是她……”她心里嘴里疯狂地否定着,可脚步却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嗯嗯嗯,呜呜呜……”房间里不成调的哭声传来,有人哭瘫在其中一张床边。
另一张床上,被血渍污染得不成样子的床单盖着一个小小的人形。
月如眉咬着牙,走过去,抖着手揭开了床单。
什么也看不清,是眼泪糊了双眼,她闭了闭眼,任由盈眶的泪水流下去了,再睁开,看下去,看了一眼,不忍地移开视线,再看一眼,又看一眼。
然后,她瘫倒了下去,“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叮
叮咚咚”的手机铃声响起。
“如眉,你在哪里?”是蓝兰打来的电话:“盈盈被送回来了,我怕你担心,跟你报个平安。”
“好,”月如眉深吸一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月如眉抹了一把泪,拉起床单小心地盖好那个可怜的女孩。
这个女孩不是盈盈。
月如眉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哭,或许后怕,也或许是一直积累的担心害怕的宣泄吧?
匆匆赶回家里,见到女儿的一瞬间,月如眉的眼眶又热了,她一把把女儿抱在怀里时:“盈盈,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疼?”
“没有,”盈盈的声音怯怯的:“妈妈,你怎么哭了?”
月如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泪了,她抬手抹掉眼泪,绽开笑容:“没有,妈妈只是,开心。”她亲了亲女儿的脸,又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到怀里真实的充实的感触,她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没有受伤的,我刚才看过了。”蓝兰有些惊诧于月如眉的反常:“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我去幼儿园找了,找不到,医院也找不到,我……”月如眉说不下去了,此刻她都不敢去回想当时的心境。
“哦。我听说了,你一定很担心吧?我自己也吓得要死,”蓝兰了解,又咬牙咒骂:“那个疯子,真应该千刀万剐把他剁碎了。”
月如眉把女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亲自确定女儿真的没有受伤,
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