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了一個定做的蛋糕,還有一份特製的禮物。
結果淮煙沒見到祝城淵,就在他進門前的半小時,祝城淵已經出發去了下一個監測站。
每個監測站之間隔得都很遠,淮煙又在山路上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終於在晚上十二點之前趕到了。
山路顛簸,雖然淮煙開得很小心,但放在後排的蛋糕還是被晃爛了,蛋糕上面精心的裱花跟花瓣還有寫了字的卡片都爛成了一攤,他皺皺眉沒拿下來。
祝城淵跟幾個兄弟在暗河邊支了個火爐,正圍著火爐烤地瓜呢,剛從火堆里撈出幾個烤得焦糊的地瓜。
祝城淵手上戴著皮手套,還是燙得他兩隻手來回倒著,淮煙一靠近就聞到了地瓜的香甜味道,從中午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吃,咽了口口水,肚子還咕嚕叫了兩聲。
祝城淵感覺到了熟悉的視線,捧著地瓜一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淮煙。
他捧著地瓜站起來朝著淮煙跑過去:「這麼冷,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
祝城淵摘了手套,撕開黑乎乎的地瓜皮,捏了一小塊送到淮菸嘴邊:「嘗嘗,我們自己在實驗田裡種的,很香很甜。」
淮煙張嘴吃了那口地瓜,細細嚼著,確實很香很甜。
「嫂……」
其他人也都過來了,跟淮煙打招呼。
淮煙跟祝城淵的關係不是秘密,私下裡他們在祝城淵面前,都是稱呼淮煙為「嫂子」,但淮煙還是他們未來的老闆,他們可不敢當面這麼叫。
那個嘴快的,嫂子只叫出一個字後就趕緊打住,恭恭敬敬一句「淮先生」。
「辛苦了。」淮煙說。
「不辛苦不辛苦。」幾個人擺擺手。
幾個人湊到祝城淵身邊,一臉賤笑地撞了撞他肩膀,沒等祝城淵發作,一人捧著一個地瓜推推搡搡著走了,給他們騰地方約會。
等人走遠了,淮煙還是聽到了很小的幾聲嫂子,順著風飄過來。
「再吃一點兒,」地瓜不燙了,祝城淵掰了一半給淮煙,「來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晚上山路不好開,我可以去接你。」
淮煙說:「我來給你過生日,生日快樂。」
淮煙的一句生日快樂,徹底把祝城淵給說蒙了。
祝城淵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哪一天,他不知道自己爸媽是誰,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在福利院,很多孩子的生日都定在被送進福利院的那天,但也有一些孩子,比如他,連什麼時候到的福利院的也沒人記得。
而他之所以會在個人信息上把那天寫成是自己的生日,是因為那天他第一次看見了淮煙。
在他看見純白少年的第一眼,他有了自己的生日。
「怎麼了?今天不是你生日?」淮煙看祝城淵在發愣,以為自己記錯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