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已經帶著向默去了人臉識別通道,人臉識別語音播報著識別信息:「人臉識別成功,允許通行。」
於子平可太好奇了,抻著脖子往識別系統屏幕上看,屏幕上顯示出信息,等他看清上面的名字時,倒吸了一口氣,屏幕上明明白白寫著「祝城淵」三個字。
淮煙也注意到了,走到於子平身邊,小聲說:「於區長,我朋友向先生,還得麻煩你們守衛放行呢。」
於子平聽出淮煙話里的暗示,很快恢復鎮定,誰都知道祝城淵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他又看了眼向默問:「先生怎麼稱呼?」
向默對著他點點頭:「向默。」
「向先生,我跟淮先生正準備去中央街區,跟我們一起上車吧。」
於子平伸出手,對著向默做了個請的手勢,守衛隊長在旁邊看得是後背冷汗直冒,一整個透心涼心飛揚了,心裡直罵自己晚上喝了酒失去了理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人物,真是要死啊,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怎麼就沒想起來用人臉識別系統識別一下呢……他想哭。
「多謝於區長。」向默微微點頭謝過。
沒等守衛隊長擦乾淨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向默已經跟著淮煙上了車。
於子平撤了守衛隊長的職,讓他自己去領罰,守衛隊長無話可說,餘光瞥到淮煙跟向默上車時,他們的手好像是握在一起的,男人的手抓著淮煙的手指,指腹在他手背上蹭了蹭,等守衛隊長再想看的時候,車門已經關嚴實了。
黑色的反向玻璃車膜映出街邊路景跟呆滯的他,之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的牽手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
確實不是守衛隊長的錯覺,上了車,向默的手還牽著淮煙呢。
淮煙下車的時候沒穿外套,身上被冷風吹得很涼,向默手心熱乎,一直給淮煙捂著。
「於區長,今晚的飯只能改天再吃了。」淮煙說。
於子平笑笑,善解人意地說:「沒關係,只是一頓便飯,有時間我們再吃。」
司機把他們直接送到了淮煙的住處,兩人一進門,淮煙就被向默壓在了門板上,不由分說,直接吻了上去。
剛剛他們的手握了一路,車裡暖氣充足,淮煙的手很快就暖和過來了,但他就是不想鬆開,一直攥著,越攥越緊,兩人手心裡一片潮熱。
這次向默是完全清醒的狀態,不受藥物跟副作用的影響,心裡的衝動清清楚楚,這個吻也輕輕柔柔。
一下下,風吹雲動,好像蝴蝶落在懸崖邊盛開著的燦爛花葉上,翅膀的震顫浩浩蕩蕩……
第44章我以為你又不見了
打斷向默跟淮煙的好事,安諾感到十分抱歉,這段時間他不是跟著淮煙就是跟著向默,今天回來給花花草草澆水,又給小烏龜皮皮餵了食。
安諾剛從花房出來就聽到客廳門口那頭有聲音,那聲音不太好描述,很輕很碎很膩,他還以為家裡進了賊,撈起立在花房門口的鐵棍就出來了,一聲吼之後撞上吻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
安諾瞬間收起舉得高高的鐵棍,快轉身想要離開,但淮煙已經看見他了,推開向默,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水漬:「安諾,你去哪兒?」
安諾秉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的原則,背對著他們:「先生跟祝先生還沒吃晚餐吧,我去準備一下。」
淮煙還有些喘,輕咳兩聲說:「辛苦安諾。」
安諾:「應該的。」
晚餐做好端上桌,安諾避得遠遠的,淮煙覺得好笑,他們正在吃飯呢,不可能什麼場合都不分就吻啊。
他剛想完,就感覺到桌子底下向默的腳尖勾了勾他的腳踝,兩個人挨在一起坐在餐桌一邊,向默小腿還蹭了蹭他的小腿:「安諾不在。」
「所以?」
向默給淮煙夾了一塊紅燒小排:「所以你多吃一點。」
嗯,吃飯就好好吃飯,夾菜就好,你動什麼腳?
淮煙忘了,祝城淵雖然記憶不在,但他本性不變。
兩個人最近都在處理迷尹街地震後的事,基本上沒睡過一個整覺,今天難得,吃過飯看看那盆蘭花跟皮皮,早早就躺下了。
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
上一次他們在一張床上睡覺,半夜地震,今天晚上又接上了。
向默在睡覺前特意查了一下聞跟各個頻道的地質災害預警信息,除了關於迷尹街地震跟難民營的事還在持續報導之外,其他一切正常,看起來今晚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但兩個人也僅限於親親蹭蹭,睡前安諾又給向默掃描檢查了一遍他之前骨折的肋骨,雖然給他用的藥都是最好的藥,但他恢復得不算太好,還是需要用胸帶外固定著,而且不能做劇烈活動,只能老老實實躺在床上。
因為有向默在身邊,淮煙覺得很安心,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向默一開始跟淮煙一樣平躺著,肩膀挨著肩膀,還能聽見淮煙的呼吸,躺了一會兒就側了個身,臉朝著淮煙。
他睡不著,想多看一會兒。
床頭的小夜燈不算太亮,朦朦朧朧的光鋪過來模糊了淮煙的側臉,好像無意間被打翻的水霧暈開的畫卷一樣。
地震里向默想起了的一些不連貫的畫面,那是他現在的記憶里沒有的,都是小時候的事,向默知道那些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