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行,向默控制不住,那些話也讓他很瘋狂。
淮煙洗完澡出來,向默還是原來的姿勢,兩手交叉胳膊肘搭在膝蓋上,睫毛往下垂著,遮住了他眼裡的情緒,看起來很長時間都沒動一下。
淮煙擦著頭髮坐在他旁邊:「我爸都跟你說什麼了?」
向默順勢把淮煙攬進自己懷裡,也不管淮煙還濕的頭髮,只想更用力把他攬進自己懷裡,如果能直接把淮煙嵌進自己身體裡,跟自己血肉跟骨頭融合在一起才好。
那些簡訊又一次蹦出來,向默閉上眼,鼻尖貼著淮煙脖子用力吸了幾口氣:「那個瘋子給你發騷擾簡訊的事怎麼沒跟我說?」
「是我爸告訴你的?」
淮煙一想就知道,他爸肯定是監測了他的電話跟信息,雖然他很不高興,但現在也不是去質問的時候,而且,那個人確實是個瘋子,還是瘋得很徹底,內里早就發爛發臭的瘋子。
「我沒把那個信息拉黑或者屏蔽,就是想再查一查那個人到底在哪裡。」淮煙說。
向默張開口咬了幾下淮煙的脖子,他沒用力,只用牙尖或者舌頭一下下磨著舔著他的頸側動脈,那是他們之間互相安撫的方式,向默在告訴淮煙他在呢,也是在安撫他自己要時刻保持理智。
「那個瘋子是誰?」
「其實你也認識他的,只不過你現在不記得了,那人叫鄧景榮,他之前就騷擾過我,在我們還沒結婚之前,後來被判了刑,前段時間刑滿釋放了。」
淮煙知道向默在想什麼,向默在懷疑自己,因為他沒跟他說,以為碰到這種事也沒有告訴他的必要。
淮煙主動往向默懷裡靠了靠,濕漉漉的頭髮在他胸口貼著,又揚起脖子,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很認真地跟他解釋。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突然了,所以我就沒把這個放在心上,那個瘋子以前是一名高級通信工程師,我們暫時查不到他,除非他自己出現。」
向默吻著淮煙的發頂,掌心扣著他的手背不停摩挲著:「那人恐嚇你說還有十天時間,現在還有幾天?」
淮煙這段時間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找出手機翻到那個虛擬號碼,打開發現又多了兩條倒計時提醒。
「煙,還剩三天時間了,還有三天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你身上的溫度,我能摸到你的心跳跟靈魂。」
「煙,我太期待了!」
第5o章再來一次
向默抽走淮煙的手機,把那個虛擬號碼記在心裡,刪掉所有噁心人的簡訊,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
「不看了不看了,噁心人,我們睡覺。」
睡覺前向默又打開窗簾看了看,周圍一切正常,這裡的安保措施是最高級的,他不用擔心。
燈一關,淮煙的手機又叮的一聲響,向默先拿起來看了眼,還是虛擬號碼的恐嚇簡訊。
「我等著你,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向默直接把電話打過去,那頭卻不接,等他再打,那個號碼就已經打不通了。
「他不會接的,」淮煙把手機調到靜音,「電話一接就能查到他現在的大體位置,所以他不會接,而且還會換的虛擬號碼。」
向默把號碼拉黑:「你說他之前就給你發過騷擾信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跟我說說。」
淮煙往向默身邊靠了靠,枕著他胳膊,算了算時間說:「是在我們公開關係之後,結婚之前的那段時間。」
淮煙那樣惹眼的一個人,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他跟祝城淵的關係公開之後,有的人知道自己徹底沒希望就放棄了,有的人一直都只是仰頭遠遠看著,連靠近都不敢,白月亮懸掛在天上時才最讓人心動,他們想碰也夠不著,擱在心裡的角落,偶爾拿出來看看就夠了。
但有理智的,自然也有不理智的,甚至是心理扭曲變態的狂熱分子。
鄧景榮就是其中之一,他患有先天性精神分裂,有嚴重的暴力破壞傾向,從小到大進過不少次局子,小時候是打架,偷偷帶走好朋友的狗然後虐殺,還把虐殺狗的視頻發給朋友看,長大了更是變本加厲,好幾次差點兒鬧出人命。
但每次鄧景榮進去,都能被他那個有點兒權利的父親給撈出來,他父親把他關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他還捅傷過一個護士,半夜偷跑出去。
偷跑出去是為了見淮煙。
淮煙知道鄧景榮,是從他大學同寢室的舍友口中聽說的,舍友跟他們講小時候班裡的一個神經病,把他的寵物狗殺了,還把視頻發給他看,時不時就舉這個例子出來,還大罵鄧景榮不得好死,詛咒他全家,還說那人眼角有疤,戴著眼鏡。
從那之後,淮煙就記住了鄧景榮這個名字,更像個代名詞,還知道他眼角有疤,戴著黑框眼鏡。
鄧景榮第一次見淮煙是在電視上,記者進大學採訪,籃球場上的比賽到了最後關鍵時刻。
淮煙起跳扣籃,動作一氣呵成,風跟陽光在他身上都有了具體的形狀,少年迎著光跳起又落下,裁判吹了哨,他們贏了。
少年撩起衣服擦汗,背對著夕陽,光影交錯里鄧景榮看傻了,從那之後他改變了以往的所有目標。
他的目標變成了淮煙。
那時候鄧景榮還在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很多年後醫生診斷他已經好了,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