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停云却说:“但我暂时还不想走出去。”
【ap>王老六眼睁睁看着屏幕一片漆黑,宿主主动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他妈的,终于没了第三人在场!
李停云彻底暴露本性。
抬眼,只见梅时雨僵直的身体突然泄力向后倒去,贴着青砖高墙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
李停云走上前去,俯身从他颤抖不止的手中拨开了危险的剑刃,单膝落地跪稳了,帮他整理好即将散落的衣衫,目光从他泛着不正常潮红色的俊美面容上一扫而过。
然后低下了头,腼腆道:“对不起啊,师尊,我认错。”
他既不怕梅时雨害他,也不怕在梅时雨面前暴露身份,他最怕的是……做春梦醒不过来!
陷在这种梦里,谁他娘的能脱身?!
十秒钟,就只欣赏最后十秒钟,李停云暗下决心,伸手攥住了“梅时雨”雪白的脖颈。
却听见一声极细、极小、极为短促的喘息,宛如日光熹微时最后一片霜雪消融的声音。
清霜凝为白露,迎接朝阳初升,一缕缕温热柔和的光线,不由分说地穿透颤动的露珠。
等不及骄阳炙烤,白露已曦。
李停云浑身一颤,手背上一滴热汗,是从他“师尊”鬓边淌下的,正好落在他轻微颤抖的手背上,就快被他急剧升高的体温燥干了。
即便在李停云恶劣而又肆意的梦境中,梅时雨依旧是那样清冽淡然的秉性,情动时不言不语,喘息声也几不可闻,他在忍耐,在承受,痛苦时微微皱眉,不甚清醒的眼眸中流淌着细碎的柔光。
他给予的反馈如此微弱,却能轻而易举地把人逼疯。
别说十秒钟,只怕十分钟都过去了,李停云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动作,根本下不了手。
靠!
就说他最怕做春梦!
李停云猛然抽回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最后十秒!”
说罢,他就拿起地上的“青霜”,照准“梅时雨”的心口刺了下去。
一个数都没数。
李停云目光一凛,只见“青霜”并没有穿透“梅时雨”的胸膛,剑尖生出了裂纹,迅向上攀爬布满剑身。
伴随着如同白瓷落地的清脆响声,“青霜”在他手中瞬间破裂,飞溅出无数晶莹的碎片,落英纷纷,流风回雪般笼罩住“梅时雨”愈渐透明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李停云有些恍惚,他真真切切闻到了一缕清冷的花香。
梅花常于风雪中悄然绽放,清香并不袭人,但却悠远弥长。
这缕清冷的梅花香,一度将他轻轻地包裹住,而后随风散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四周暗淡无光。
李停云一时失神,突然,有什么东西贴身擦过。
他心中警铃大作,一摸腰间乾坤袋不见了踪影,回身就是一击!
一道黑气宛如游龙般盘旋在他右臂之上。
腕下遽然飞出一道环环相扣、粗如碗口的锁链,锁链尽头是一只形如蝎尾的尖钩,灵活游蹿,径直朝着与他错身窃物的黑无常追剿而去。
范无咎奔逃度极快,但怎可能快过李停云催动混沌元气化成的锁链?!只听“噗呲”一声,蝎尾钩没入他后心口,完全洞穿他的身体!
胸膛撕裂开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范无咎却没有意识到疼痛,他只是用尽全力将乾坤袋扔给向他跑来的白无常,然后双手抓住了那只穿过他的身躯、仍在向前疾冲的蝎尾钩!
“走!!!”
他根本不想让谢必安冒险救自己。
“老范……”
谢必安向来伶俐的两片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乾坤袋也忘了接,疯了似地冲向即将自爆灵核的范无咎。
“别!老范,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