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你吗?”
最不希望的事态出现了。
这熟悉的声线,直接击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把年轻兽人那生息尚存的血手贴在自己的脸颊,穆古洛喉咙哽咽,悲呛地问:“是我…父亲在这…加纳,我的孩子…你们都遭遇到了些什么?”
“我,我们…咳咳!咳咳咳!!!”
刚想说点什么,加纳的喉咙就为之一堵。
呕!!!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喉咙翻涌出大口的血沫,染红了整个胸甲。
“啊哈…啊哈…”
深呼吸良久后,他回光返照般坐了起来,猛地抓住了父亲的大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哭喊道:
“咳咳…那个,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把我们引到了乌鸦群中…乌鸦,好多的乌鸦!飞火号、裂颅号、碎骨号…全部都被撕碎了!咳咳…督军死了,大家都死了…呜呜呜呜!!!”
两行血泪,从空洞的眼眶中滚下。
这位出前还强壮无比的兽人,现在身体残缺地躺在父亲的怀里,在自己弥留之际,哭得像个新生的婴儿!
这在尚武的兽人风俗中,哭泣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但现场没有一位兽人出言谴责他,反倒有不少人也在偷偷抹着眼泪。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老萨满的眼神变得阴狠了起来,他略带希冀地问道:“那…那个『变数』也死在了鸦群中吗?”
“不!他带着飞艇冲了出去!他还活着!咳,咳咳…我,我不甘心!…不甘心…”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后,血沫倒灌,年轻的兽人瘫软了下来。
此时,躺在穆古洛臂弯下的他,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他扭过头来,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湛蓝的天空,哀求着:“咳…咳咳…结束我的痛苦吧,父亲。”
“滴滴答答…”
如此晴朗的天空,居然下起了雨来。
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那没有头皮的后脑勺,老萨满的手缓缓摸到了他的后颈骨上。
“加纳…”
“是…?”
“…你的仇,父亲会帮你报的。”
“…嗯”
咔嚓!!!
满是老茧的巨手颤抖着,缓缓松开。
它刚刚全力捏碎了至亲的颈椎。
“呜哇啊啊啊啊!!!”
紧紧抱着儿子残缺不全的尸体,萨满老泪纵横。
。。。
千疮百孔的飞艇上,郁郁久站在舷窗旁,极目远眺。
看着远去的鸦群,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现在的自己羽翼未丰,老是碰到这种动辄要越级挑战的事情,他实在是有点消受不起。
郁郁久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主人,你拍我的脸干嘛。”捂住自己被拍红了的脸蛋,修玛埋怨道。
“滚开,谁叫你挤在这里的!”郁郁久一脚把他扫飞五六米远,直接把修玛踢飞到了过道那边。
“我就是想看看主人在看什么嘛!”在半空中的萌王惨叫着。
“你没看到木吊舱那上全是洞吗,那么闲的话就给我把里里外外修一遍!”
“我知道啦!”从地上爬起来,修玛屁颠屁颠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