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时间调到十分钟前,禽姐强行要肉,被吕俊鹏臭骂时,连接中院和后院的拐角月亮门处,走出了一个青年女子。
这女人腿上套着厚厚的直筒毛呢裤,深色毛呢大衣垂落至膝,毛呢大衣里裹着一件修身高弹羊毛线毛衣。即使夜晚光线昏暗,仍然遮不住一身贵气。
这个院能穿这么光鲜的,只有大小姐娄晓娥。
娄晓娥走出月亮门,听到何雨柱屋里传出的骂声,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支起耳朵。
月亮门位于何雨柱正房右侧山墙外,直线距离只有五六米。吕俊鹏痛骂秦淮茹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站在月亮门外偷听,声音虽然有点小,但仍然能一字不漏听到。
可惜的是,娄晓娥出来的有点晚,只听到了‘熬不下去就去西帽胡同赁个门脸,岔开腿肉换肉’等词语。
这会的娄晓娥,还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傻白甜,听到这段话后,顿时薄怒: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么骂一个女人啊!
败退的秦淮茹拉开门推开布帘往外走,娄晓娥急忙躲到月亮门的砖墙后。幸亏她这会穿的是软底棉布鞋,挪动脚步时毫无声息。又因月亮门附近无灯、光线极差,情绪激荡的秦淮茹毫无察觉。
娄晓娥看见出来的人是秦淮茹,瞬间秒懂:又去何雨柱家要肉,结果这次被人骂了出来,满腔同情顿时消散一空。
这时候的娄晓娥,对贾家的感官,比原剧更差。
原剧中,贾家和许家只是两家关系冷淡的普通邻居。
(娄晓娥可能有点同情贾家,但偷鸡事件用棒梗讽刺秦淮茹,压岁钱事件哼斗逃跑的贾张氏,可以看出来感官很一般。)
而现在,贾东旭还没死,因贾东旭和许大茂的冲突。娄晓娥对贾家大部分人(除了四岁的小当),都深恶痛绝。
本来以娄晓娥的修养,偷听到这种事关别人尊严的隐私,一定会闷在心里不往外说。
但如果这個人是娄晓娥厌恶的贾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娄晓娥屏气凝息,待秦淮茹掀开中院西厢禽巢门口的厚布帘,推门钻进禽巢,这才蹑手蹑脚的跑回后院西厢。
许大茂坐在沙发椅上(没有垫子的光板沙发椅),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看到娄晓娥一脸兴奋的冲进屋,许大茂惊讶笑道:“遇到啥事了?笑的这么开心。”
娄晓娥坐到圆桌旁的靠椅上,兴致勃勃的道:“刚才我出去上厕所,走过月亮门时,听到傻柱屋里有人吵。”
“然后就看到,秦淮茹捏着一只碗从傻柱屋里出来,抽抽噎噎的回了家,直接在傻柱屋里被人骂哭了。”
许大茂嗨了一声:“秦淮茹这个点去傻柱屋,傻柱是不是又吃肉了?”
娄晓娥不是很肯定:“应该是吧,我没去看不知道。”
许大茂笃定的道:“傻柱肯定是吃肉了。要是没肉,就食堂那点萝卜、白菜,秦淮茹不至于掐着饭点跑一趟。”
娄晓娥摆摆手:“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傻柱屋里不止傻柱一个人,咱后院的小吕也在场,他当场把秦淮茹骂哭了。”
“卧槽!”许大茂兴致大起:“你说详细点。”
娄晓娥笑道:“我去的太晚,就听到了后面两句,我给你学学。”
“他说:现在这个年景,谁家不缺荤腥?怎么就你家熬不下去?”
“熬不下去就去烟嘴胡同赁个门脸,岔开腿肉换肉,多少肉挣不回来?何必逮着柱子一个人薅?他一个二灶小厨子能有多少油水?”
“秦淮茹被小吕骂的推门就走,一边哭一边往家跑。”
许大茂狠狠拍了一把大腿,怒赞道:“小吕这话说的解气。”
“马勒个霸痣,成天一张嘴就是你又不缺嘴儿,分给我点怎么了?我特么缺不缺嘴儿和你秦淮茹有啥关系,我不缺嘴儿就欠你了?”
();() “小吕要是早住进来两年,咱院这些歪风邪气能少一半。”
许大茂娄晓娥公母俩兴奋的议论了会,娄晓娥突然脸一抽,微不可查的夹夹腿:“只顾着看热闹,都忘了上厕所了。你先自个待着吧,我出去一趟。”
许大茂不在意的摆摆手。
吕俊鹏和何雨柱讨论时,许大茂和娄晓娥八卦时。端着空碗走在寒冷中院里的秦淮茹,悲怆的噙着泪花,捏着碗回到中院西厢禽巢。
西厢禽巢,厅房两用的大外间里,三禽围着火炉,眼巴巴的瞅着半掩的房门和厚实的布帘。
秦淮茹呼啦一声拉开布帘,推开门半掩着的房门,眼里噙着泪,裹着寒风走进禽巢。火炉旁的三禽同时看向秦淮茹左手里的碗。
碗是空的。
三禽齐刷刷的叹了口气,感觉心脏都被空荡的碗底荡空了。
家庭地位最高的贾东旭问道:“没要来肉?”
秦淮茹没好气的把碗撇到橱柜里:“不仅没要到肉,还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淮茹满腔怨气,吐槽一句,心里憋屈依旧,一边抄筷子端盘子准备夹出锅里的窝头,一边埋怨:“那肉根本就不是傻柱的,是后院姓吕的带去的,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要是早知道肉是他的,压根就不会走这一趟。现在可好,不仅肉没要来,还白白挨了一顿臭骂。”
贾东旭也横着眼看向贾张氏和棒梗。
贾张氏在儿子儿媳的双重压力下,支支吾吾的说:“我们也不知道肉是谁的。”
秦淮茹51年底嫁进这院,至今已近十年,对这个婆婆的秉性一清二楚。只看她说话的神态,就知道她肯定知情。
明明知情,却故意隐瞒不说,只管把自己拍上去,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至于自己难为不难为,委屈不委屈,没人问也没人关心。
秦淮茹越想越委屈,掀开锅盖,夹着刚焖透的窝头。夹着夹着,禁不住潸然泪下。
贾家禽巢中,禽泪犬默时,吕俊鹏和何雨柱已经喝干了一瓶地球汾。吕俊鹏信手拧开第二瓶,一边给酒碗里补酒,一边随口问道:“后院那老太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