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突然。”
站在最前方的钟应栩淡淡的道:“民间对于朕迟迟不处理小九之事,一直倍感不解,颇有怨言,若有人趁势挑拨,他们冲动之下,会聚集在宫门前寻求解释,也是正常。”
“有人挑拨?”卢易深冷下脸:“定是那些不死心的贼逆!”
君王无道,有识之士揭杆而反,试图借清剿暴君获得帝位之人,当然不止钟应栩一人。
纵然新朝已立,那几支叛军依旧不甘示弱,在黎国各地煽风点火,让钟应栩颇有几分头疼。
好在钟家世代忠烈,保家卫国,在百姓中声望颇高,那些叛军没了根基,声势渐渐便弱了下去。
加上钟应栩的手段不凡,如今三个月过去,黎国本该一日比一日安稳才是。
可一个多月前,原本安定的京城附近突然又纷乱起来,加之蛮族趁机侵扰,让钟应栩根本无法抽兵去剿灭那些叛军。
之后他受伤,东宫被烧,密室,荼九大病等事件接踵而至,他看似清闲,还有空日日往文德宫跑,实际上夜夜通宵达旦,连睡觉都只能趴在桌案上小憩,忙得气都喘不过来。
张衡背叛之事尚未查出个究竟,京城百姓又来凑热闹……
钟应栩面色微沉,越笃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测:太子荼璟钰还活着。
那日荼九暴起杀人,他阻止不及,悲痛之中并没多想,只觉得是青年杀性深重,一言不合便要人性命。
可东宫之事过后,张衡的背叛让他深思前事,才现了些许疑点。
死去的6丰虽然年轻,却是经年老兵,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手下无数蛮族性命,怎么会躲不过荼九手里的木刺?
木刺虽尖利,可要先打碎木桶,俯身探取,才能执刃杀人。
这一系列的行为,难道6丰竟半点防备都无吗?
他记得很清楚,6丰当时,是正面对着荼九的,他不可能看不到对方拿着利器冲过去的动作。
就算真的一时走神没看见,凭荼九的那点身手,想要杀了6丰?
那人最多只能在小内侍面前耍耍威风罢了。
当然,从张衡差点被戳瞎的事来看,荼九杀了6丰的概率虽然小,但不是没有。
那再来看东宫失火之事。
失火当夜,文德宫前往东宫的一路上,所有的守卫都被调开,任由一个废帝大大方方的于深夜离开了囚禁之处,走到了两刻钟路程之外的东宫。
不知张衡背叛时,他以为是荼九想要寻死,可知道之后,他便明白,那天晚上,必定是有人调开了守卫,约荼九前往东宫相见。
也许是起了争执,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东宫失火,那人逃离,只留下荼九一人在火海里,险些丧命。
以荼九的性子,若非与太子有关,他怎么可能主动重回那记载着他屈辱的东宫?
毕竟冷宫失火之处,可没留下任何人的尸体。
就算被火烧了,总也有些许灰烬与碎骨留下吧?
既然干干净净,那本该死在冷宫的太子荼璟钰,自然是趁机脱身,离开了皇宫。
如今百姓哗变,围了皇宫,多数也是荼璟钰在背后捣鬼。
思及此,钟应栩忽然面色一变:“不好!”
“去文德宫!”
荼璟钰有能耐逃离皇宫,却被荼九关了起来折磨一年,可见他对荼九扭曲的感情与执念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虽然上次荼九险些葬身火海,但他猜那应该并不是荼璟钰的本意。
既然他如此执着于荼九,这次百姓围宫,恐怕也是冲着荼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