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补上自己浅薄的认知,沈薇现学现用。
沈薇试着用陈长安的“庖丁解牛理论”去解构陈长安的人性,分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分析他今天约自己出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终究还是雾里看花,满脑袋都是浆糊。
沈薇把这一切失败都归咎于一句话——对陈长安还不够了解!
如果对陈长安有足够的了解,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像庖丁解牛一样支解陈长安的人生。
但是,要想了解陈长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长安这家伙,时而像个地痞无赖一样往人脸上喷二手烟,时而又像个优雅的绅士一样,转过头把烟吐向无人处。
随心所欲,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左右他的情绪。
这家伙就像深渊中的一团火焰。
诡秘莫测。
沈薇抛出了心中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刚才通过庖丁解牛的典故,既解构了你对自然规律的看法,也解构了你对人性的看法。这些,应该都是你认知领域中的精华部分,今天你为什么原意跟我讲这些?”
“我不喜欢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那算,当我没问。”
想想自己今天听了陈长安一堂解剖课,自己也不应该太小气。
沈薇又诚恳地说:“我没有权力安排你跟张少华见面,不过,只要是与案件无关的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真的假的?”
“你这问题问得也没水准,我拒绝回答。”
“好吧,那你帮我问问他,他上次请严部长来红梅面馆吃面,是自己掏的腰包还是找单位报的销?我想取取经。”
“就一碗面的事?”
“就一碗面的事。”
“你可真行,今天这碗面不用你买单了,我请客,免得你纠结着要不要回去报销。”
沈薇起身便把账结了,端得跟个财大气粗的小富婆一样。
陈长安用一种欣赏傻姑娘的目光欣赏着沈薇,愉悦的心情有如春风一般,在脸上催开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沈薇听不懂的玄机,张少华肯定能听懂。
至于沈薇回纪委后会不会问张少华这个问题,陈长安并不在乎。
一切顺其自然。
不管严峰和张少华之间到底有什么勾连,只要张少华不死,将来便有的是机会挖掘内幕,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眼下杨敬林刚上位不久,毫无凝聚力。
杨敬林也在忙着稳定军心,不想闹得人心惶惶。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严峰动刀子,也确实有点不合时宜,严峰毕竟是市委常委。
现在的吕州官场,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后其实暗流涌动。
丁永春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割让权力与利益的人,如果他忍痛割爱割让了这些东西,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对找补回来。
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寂静,是杨敬林巩固实力的一个机会。
不管是出于个人的生存需求,还是出于吕州官场的平衡需求,杨敬林都需要在丁永春强势反扑之前壮大自己的战队。
为了尽快让吕州官场形成一个以杨敬林为中心的核心圈。
陈长安也稍微收敛了一下锋芒,打算老老实实地待在双林镇,专心盯着双林镇的改造进程,不轻易出去树敌。
o9年7月1o日,上午。
严峰亲自来到双林镇,拿了一份双林镇镇长的候选名单给陈长安,征询陈长安的个人意见。
名单上逻列了三个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