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他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忽然发现,他真是深不可测。
顾凉辰,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与你无关了,不要为他悲喜,淡然地活着,为了自己和妈妈。
彻底,把纪景年从心底拔去吧!
他们,只是一段孽缘。
从浴室出来,他不在卧室,本能地看向窗口,他真的站在阳台上,落寞地抽着烟。恐怕就是在祭奠董雪瑶……
她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下,将睡袍裹得严严实实地,钻进了红色的喜被里。
“啊——”,身体被硬硬的小小的东西垫着了,她起身,发现床铺上撒着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还有莲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生什么生啊……我还不到二十二岁……这婚姻也真可笑……”,她边清理床单,边小声嘀咕。
纪景年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她是真排斥这桩婚姻的。
她也确实很年轻,青春年少,大好的人生时光,竟嫁人了。
“你还读研究生吧?”,走到床边,他低声问。
她吓了一跳,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门了,她本能地躲远,避之如蛇蝎。见他没像之前那样靠近,她松了口气。
提起学业,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现在的家境,还允许她读研吗?
“不了,会工作。”,冷淡地回答,走去衣柜里,找出一床新棉被。
“为什么不继续?学法律专业,本科学历能够干嘛?”,最近他太忙,忘了过问她学习的事了,这会儿听她打算参加工作,纪景年很气恼,觉得她不继续深造实在可惜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她找工作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人家对本科毕业的学法律专业的学生根本嗤之以鼻。
“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冷淡地说道,钻进了被窝,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被她堵得没法反驳,纪景年懊恼地看着床上那一卷身影,尚了床。
席梦思床垫沉了沉,感觉他上来,她心紧。
怕他再度失控地压住自己。她是想好了,如果他那样,她就提董雪瑶!
屏息着,一两分钟过去,他仍然没有动作,她才敢呼吸。又过了几分钟,他仍然没反应,她才踏实下来。
他竟好心地放过自己呢……
她有点弄不懂他了,刚刚还想执意跟自己……现在又……
纪景年,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在心底发问,转瞬,自己的心声又反驳了自己:顾凉辰,他在想什么,跟你没关系!
是啊,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