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维虚伪地笑着说:“等我跟宋意说完几句话再走。”
众目睽睽之下,他转身走向灵堂,凑近我的遗照,极力地压着声音挑衅着——
“宋意,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毁了我的下场!”
“你跪舔多年的老婆,我随便勾勾手,她就主动送上门,还有你女儿。。。。。。”
“这么小的年纪,失去爸爸多可怜?我送她跟你团聚,好不好?”
007
徐思思带着曹维和孩子回了我们租住的房子。
在房子里,她看到了我贴在墙上的便利贴,全是最近的收入记录。
自从她卖光家产以后,我没日没夜地跑出租,有时候都熬到凌晨三四点了,其他的出租车司机都回去睡觉休息了,而我,为了赚那一点点钱,还撑着身体跑远途送顾客。
在我出事当天,就是送一个返乡的顾客去山里。
山里路况不好,一来一回要好几个小时,其他的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接,但我愿意。
我把顾客送到地点,天色已经很黑了,山区的公路上没有灯,当时主家留我借宿一夜,可我怕明天早上赶不及回城里干活,就撑着疲惫的身体折返回去,才在半路上出了事。
徐思思会知道吗?在我人生最后弥留的时刻,是她亲手挂断了我的求生电话。
在我死前,没有陪伴,没有安慰,只有她一声声的质问和辱骂。
看到那些便利贴,徐思思愣住了,良久的无言。
因为上面的内容显示,我在兢兢业业地赚钱,并没有诈死逃跑的计划。
她终于慌了,随手摘下一张便利贴,又尝试给我打电话。
但手机仍然在关机状态,她根本打不通。
这时,曹维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想,凑过来轻飘飘地说:“也许是故意写的。”
他目光深深地盯着徐思思,说:“做戏做全套,让你以为他是真的死了。”
徐思思对着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点头附和说:“对,肯定是这样!”
可当天晚上,徐思思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她摸黑坐在客厅的破旧沙发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握着手机沉默良久,才终于颤着手给我发微信消息:“宋意,你还活着,对不对?”
“你们都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回来吧,我知道让你掏钱给曹维治病的事,确实为难你了,咱们可以商量。”
可微信那头的我,始终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徐思思终于慌了,近乎卑微地给我发了句:“老公,你别吓我。”
“你要是真没了,我该怎么办。。。。。。”
008
那一晚,徐思思彻夜未眠。
她始终紧紧地握着手机,甚至连我们年轻时开通的情侣签到APP都打开了。
生怕我开机的时候,她不知道,错过了跟我联系的机会似的。
第二天早上,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醒来,看到曹维‘温柔体贴’地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为了取得徐思思的信任,他甚至花我的钱,给佳然买了玩具和礼物。
徐思思因此欣慰地摸着佳然的头,给她洗脑:“看,曹叔叔对你多好,不像你那个没责任心没担当的爸,现在把咱们娘儿俩抛下了,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佳然很怕她,也很怕曹维,吓得倒退了几步,哭着喊:“别杀我,叔叔别杀我。。。。。。”
早上,曹维假惺惺地带着佳然出门,可不是为了给她买礼物的。
他把佳然带到附近小区的巷子里,掐着佳然的脖子要把她丢进废弃的窨井中。
当时我哭着喊着,恨不能化作厉鬼撕碎他的脸。
幸好有附近邻居路过,曹维怕暴露自己,才放下佳然,故作温柔‘好叔叔’的样子,摸着她的头笑吟吟地说:“佳然乖,别哭了,你爸爸已经不要你了,以后就跟着叔叔吧。”
现在,面对佳然对曹维的恐惧,徐思思的脸色一变。
她完全不知情,反而狠狠地推了佳然一把,厉声质问说——
“你爸爸诬陷人!
你也诬陷人!
你们父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白瞎了叔叔这么疼你!”
就这样,不顾佳然声嘶力竭的哭喊,她把女儿丢给曹维照顾,自己反而出了门。
我跟在后面喊她:“徐思思,别把佳然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