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上班,朝九晚五,晚上和媳妇儿聊聊天,偶尔各处飞参加演习,陈参谋长这日子过得,时间跟水一样溜走,转眼就到了冬天。
当然,年假是不可能有年假的,今年一个月满满当当休完了,拿枪指着他也挤不出来——嗯,除非是老婆生日。
“就一天,就一天,老大!这关系到我明年能不能给您递结婚申请的事儿!”陈承平一脸诚恳,“就一天!”
楚循烦得要命:“你他妈一天就能到家门口,人都摸不到,你就图看一眼? ”
就是说,抓紧了还是能摸一摸的。
陈承平嘿嘿两声:“那看一眼也是好的。”
实在磨不过,楚循大笔一挥:“我的假给你三天,自己把工作安排好,过年哪儿也别想去,就在家里守着!”
“老大!”陈承平都快感动了,“我结婚您会来参加的吧?您坐父母那桌!”
楚循实在憋不住了,笑骂一句:“滚出去!”
还父母那桌,给你陈承平当爹,老子有那么老吗?
当女方代表还差不多,好歹看起来基因要优质一点儿。
今年天气反常,不过十月份,京城第一场雪已经扑簌而下,冬消息随着冷风来来去去。
沉平莛抱着外套走出来,递给宁昭同,眼里沉淀着雪夜微光:“你今天状态不太一样,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
她含笑道谢:“今天是我生日,岁数不小,也快三十了。”
沉平莛一怔:“那不巧,不该今天叫你出来。”
“幸亏您叫我出来,否则又是一个人在家,带着猫过。”
“怎么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朋友还是有的,只是不熟的不愿意请到家里来,够熟的又太远。强求他们过来陪我过个生日,没觉得多热闹,倒总觉得亏欠。”
沉平莛淡淡一笑:“你是过得太清楚了,有时候糊涂些好。”
她轻叹:“只是不敢求得太多……怕一个都留不下。”
他沉默了片刻。
少顷,他突然问:“刚刚的电话,是他?”
她看过来。
沉平莛直视她的眼睛,没有挑衅的意味,却也不躲不避。
也是,本来也没想瞒,更不可能瞒得住。
宁昭同点头:“对,请了假,说回来陪我过生日。我让他来接我,估计才出顺义不久。”
“那你可能判断有误。”沉平莛道。
“嗯?”
沉平莛指了指下方。
她目光随着过去,看到一个圆润的后脑勺,那个后脑勺好像对视线极为敏感,瞬间就回了头,对上他们的目光。 她既惊又喜,抬起手,摇了摇。
看见她旁边的男人,陈承平目光一沉。
没有得到回应,她心里明白缘由,开口问他:“虽然您上次说下不为例,不过……”
欲言又止,女人的期待融化在潋滟的眼波里,让他几乎说不出拒绝的话。
少顷,他颔:“去吧。”
她顿时笑开:“谢谢您!”
刚迈出一步,却又被他叫住:“是准备拒绝我吗?”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回,轻轻点头:“嗯。”
说完,她迈步出去,再没回头。
把单薄的躯体搂进怀里,陈承平才有了一些离开基地的实感。
埋到蜿蜒而下的长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熟悉的香水味浸满呼吸道。手臂收紧,她一截腰细得他恰能单手环住,手掌扣紧,就像他的世界就此圆满。
他低声问:“冷不冷?”
宁昭同笑着仰起脸:“动起来就不冷。你呢?适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