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雷县西,一处普通的庭院内。
秦昊躺在罗汉床上,百无聊赖翻看着高明达给他的那卷书册。
刘必定毕竟是一县县丞,家中也是人多嘴杂,担心秦昊被有心人关注,就将其转入这处庭院。
这个庭院是刘必定三年前就委托人购置下的,为的就是狡兔三窟,以防不时之需。
院中一应用具齐全,粮食充沛,秦昊可以安心居住。且庭院离县学后门也近,方便秦昊两点一线的走动。
作为袖章司资深暗探,这些安排都属基操。
“灵台方寸之间,有内景之地。”
“内景可大可小,小如芥子,大如星辰,谶之所往,无有遁形!”
书册很薄,秦昊一炷香就看完了,又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提炼出核心重点。
“都是一些武者修行体系介绍和具体的伪谶篆刻方法”
“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这《鳞牛劲》”
秦昊扯着那卷篆刻伪谶的《鳞牛劲》,仅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双目刺痛难耐,将其放在身上,心道:
“师父应该是让我借此参悟伪谶,如果能篆刻成功,应该就算是入门了吧!”
秦昊收拾心情,找出刘必安提前备好的祭本和篆笔;深呼一口气,捡起《鳞牛劲》,准备先从临摹开始参悟。
可没正式下笔,《鳞牛劲》上的诸多伪谶散森然白光,笔锋悬针处如同刀戈,转折处又仿佛有戟冲天而起,直刺苍穹。
“啊”
秦昊浑身震颤,捂住双眼,好一会儿才尝试睁开,那双目红肿如核,头晕脑胀难耐。
“硬参……不得法啊!”
秦昊有些怀疑高明达是不是在玩他,多来这么几下,疯傻不确定,瞎是跑不掉的。
“嘶”
秦昊揉了揉眼睛,将《鳞牛劲》搁置床边,索性躺在罗汉床。
“等明日找师父,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连日受惊,再被伪谶刺激的头昏脑涨,秦昊有些犯困,不多时便陷入了沉睡。
冥冥之间,有多彩光芒,如星辰屹立星空之间,争相夺目。星空之下,有血海翻腾,携滔天气势;血海之上无数刀兵出凄厉的声响,厮杀爆裂,势要湮灭一切。
一座斑驳石碑携着浩瀚气息,于无尽处飞来;消散血海,击沉撞碎无数兵器;恍惚间,一道波纹散开,竟有一股森然浩渺、庄严的声音传来:
“祭!”
秦昊似有所感,睁开双目,却只看见无尽黑暗。头颅中回荡着的声响,几乎要把他大脑搅碎。
这是从未有过的痛苦,他哀嚎呻吟,但恍惚间那个恐怖的声音一直在持续:
“祭!”
“祭!”
……
“祭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秦昊面目狰狞,双手按住头颅,他感觉快要炸裂开了。
“谶!”
……
那股威严令人心神俱裂的声音给出了回应。
“谶?我哪有谶啊……”
秦昊眼泪哗哗直流,什么诡异的存在,居然提出这个要求;你想要,也得等我学会了啊。
他拼命呼喊,想要了解更清楚,但那无尽黑暗中,却恍若消失一般,随之而来的黑暗也如潮水般退去,那股痛彻心扉的痛楚也稍稍缓解。
“这是……”
秦昊摇晃脑袋,感觉好受些,疑窦刚起,便现手上竟然抓着那本《鳞牛劲》。
突然,秦昊感觉胸口传来轰鸣的声响,头顶部尽然遥相呼应出阵阵鼓声,如军阵,如雷鸣。
手上的《鳞牛劲》出伪谶独有的耀目白光,裹挟秦昊的灵魂,洞穿心间,进入一处未知之地。
层峦叠嶂,有大日凌空,飞瀑自九天落下,氤氲苍穹。群山之中,有一高天大物,状若石碑,气势恢宏,古朴斑驳,青苔便体,如亘古久存至今。碑上各色光芒流转,婉若游龙,雕梁画栋,凤舞九天;
“这是…前世遇到的…那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