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妮子姐,俺还第一次吃烤过的羊腿呢,真香。”夏天吃得满嘴流油,不住口称赞羊腿好吃。明明自打她来了筱竹这儿就没屈过那张嘴,可看那模样却像几天没吃饭似的。
“好吃也要适量。人家董郎中可说了”
“俺知道了,哥,求你别念了,你都念叨一晚上了。”
被自家妹子吐槽嫌弃,秋实表情讪讪。
难怪夏天会嫌弃他。以前一天到头都说不上两句话的人,现在却突然变成了话痨,谁受得了
没想到一整只羊腿完全够得上他们四个人的饭食。怕不够吃,秀儿还特意做了米粥。不过也就秋实喝了一碗,筱竹和夏天压根没吃。
饭吃完了。兴许是吃得太饱,夏天懒洋洋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起黑幽幽的天空。
是阴天吗连个星星都瞧不见。
这个念头刚一跳出,夏天就感觉有啥冰冰凉凉的东西滴落在脸蛋上。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将她们都赶回了屋子里。秋实则一个人跑回窝棚,说要看看暖棚,别被雨水浇了。
莫筱竹喜欢听滴答滴答的雨声,感觉有助眠的效果。听着那雨声,她就直犯困,而且几乎刚一躺下就睡
着了。
一夜好梦
早上,莫筱竹神清气爽地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洗脸不是刷牙,而是去看昨天剩下的羊腿肉和骨头。结果,不出意料地现肉和骨头统统不翼而飞了。
莫筱竹弯起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好戏,即将上演了。
今天,莫筱竹只在酒楼忙活了半天,就请了假跑回家来。刚一到村口,就见着了正等在那儿的夏天。
“怎么样”筱竹问。看似没头没脑的一个提问,夏天却听懂了。
“妮子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夏天一副八卦脸,挽住筱竹的胳膊向位于村子东面的李家跑去。
此时,李家外围了几个吃瓜群众,看情形,李家是闹出了什么乐子。否则那几个村妇也不会个个都乐得前仰后合。
“你说那彩凤是有多馋,居然连下了老鼠药的东西都敢吃呵呵呵”其中一个村妇毫不避讳地嘲笑起来。
“八成是他们家老太太防着她,才故意在食物里下了老鼠药。”又一个人如是揣测着。
“啧啧啧,李婆子也真是够狠。那老鼠药,一不小
心可是能吃死人的。”
“该,谁叫她嘴馋别人咋没事,唯独她害了毛病。”
这又是讥讽又是奚落的,看样子,彩凤平时在这左邻右舍的人缘也没那么好。
此时,依稀能听见屋子里传出的对话声。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他们村子里唯一的郎中董老的声音,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若不仔细听,还真没辨别出声音竟然属于彩凤。平时跋扈嚣张嗓门又大的彩凤,现在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看样子这场病可给她折腾得够呛。
“郎中,你快开药,俺不行了,俺快死了”
董老叹息一声“不是俺不给你开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吃坏了啥东西,俺才能对症下药。这药也不是随便开的。万一吃错了,俺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都说是老鼠药了”彩凤想冲这老顽固吼出一嗓子,可惜中气不足,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大贵媳妇儿,你确定是老鼠药老鼠药可是有毒的。你吃了不可能只是拉肚子。”
“其实其实俺也不清楚是啥药”此时的彩凤真是悔不当初。偷了人家的肉回来吃,又不能明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问题就出在那些羊肉和羊骨头上。
“彩凤,还不给俺说实话你到底吃了啥”李婆子才不信她的鬼话。吃家里的东西能中毒那为啥别人都没事,唯独她半死不活的
“别以为俺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下的那点龌龊事”李婆子是谁眼明心亮。前两回,彩凤半夜里出去她都一清二楚。回来后就关在屋里,几口人叽叽咕咕的。别人就算了,但大贵绝不会撒谎。她也背着彩凤偷偷问过大贵了。大贵支支吾吾,还是把事情交代了出来。彩凤竟然跑到秀儿那儿偷了牛肉和大骨头回来。这次不知又偷的啥。估计人家丢了东西已经有了防备,就在肉上撒了药。活该她上当。真是丢他们老李家的脸。
在李婆子的质问下,彩凤一开始抵死不认,后来大贵都站出来招认,她也只好招了。
董郎中行医这么多年,因为偷吃别人家的肉而中毒的病人他还头一次见。真真算开了眼界。
“解铃还须系铃人。得知道人家在你吃的肉里下了哪种药,俺才能想出解法。”
“啥”彩凤现在撞墙的心都有。这不就得她去秀儿家里当着秀儿的面承认是她偷了她们家的肉吗还不得秀儿和那个小蹄子挤兑死。
“俺不去,打死也不去。”人要脸树要皮,说啥她也不能去向秀儿求饶。
“不去”李婆子冷冷哼哧了声,“你就等着被折
腾死吧。”
“哎呦”彩凤肚子又疼了起来,直在炕上打滚。
“你不去,俺替你去。”李大贵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儿就这么毒死。她要是死了,两个娃咋办
“你不许去。俺老李家丢不起这个人。”李婆子喝住举步朝外走的李大贵。这个时候还知道胳膊该往里拐。说穿了,李大贵是她儿子,彩凤却只能算半个李家人,还是外姓。
彩凤脸都黑了,这下,更是把这老太婆给记恨上了。她为了老李家拼死拼活,好歹也给她生了两个孙子。咋就不管她死活了是吧
这么看来,秀儿那儿她还非去不可。她得治好了病,好好活着,看老东西和她谁能活得更长久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