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茶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地牢,以后就住在这。”
时皇表情冷漠,却又大发慈悲一般,“还不快去将二公主的东西搬来?”
短短两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在场所有的宫人都怔愣住。
他们,没听错吧?
陛下,要让整个临丹国的福星,天之娇女时小茶,来住这阴冷潮湿的地牢?
这怎么使得?
众人不敢反驳,面面相觑。
好半响,才有人反应过来硬着头皮应声离开。
时小茶见状,急哭了。
“父皇,女儿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吗?”
她不顾一切的拉着时皇的衣摆,“这种地方都是给囚犯住的,又脏又破,还有老鼠,女儿不要住在这里!”
时小糖呵呵哒,在心里鹦鹉学舌。
——又脏又破,还有老鼠~
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小丫头翻了个白眼,微微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仿佛自己不是那个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还饿着肚子的倒霉蛋。
时皇看着自己刚被时小茶擦干净的衣摆,又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弄脏了,眉眼间笼上了淡淡的烦躁。
一甩衣袍,时小茶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看戏的小小糖睁大了眼睛。
——哇塞,原来渣爹是无差别攻击,他是不是有洁癖吖?
听到时小糖的心声,时皇唇畔微扬。
嗯。
小丫头总算猜对了一回。
时小茶狼狈不堪,早已不复之前的精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愣愣的发懵。
时皇的目光又瞥向昏迷不醒的阮才人。
“周公公,传太医。”
周公公是个人精,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时皇的意思,他连忙点头哈腰,“是,奴才遵旨。”
说着,临走前,他还不忘深深的忘了一眼那妃子的模样。
阮才人是吧?
记住了,以后就巴结她!
周公公走后,得知这边消息的娴妃,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心疼自家女儿,她提着裙摆,捂着鼻子,快步来到时皇面前跪下。
“陛下息怒!”
时皇清冷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嗓音听不出喜怒,“娴妃一来就叫朕息怒,想来,是知道了些消息。”
娴妃紧咬着嘴唇,硬着头皮回话。
“臣妾心忧陛下,唯恐陛下气坏了身子,适才让陛下息怒。至于小茶…臣妾斗胆进言,陛下怎可听信八公主一面之词?”
她顿了顿,一咬牙,又在这脏污的地上,朝着时皇深深拜下。
“更何况,小茶她乃是临丹国的福星,陛下难道忘了吗?福星若是出了事,整个临丹国都会遭殃,陛下将小茶关押在这,只怕对临丹国不利!”
话音落下,娴妃只听得一声轻笑。
时皇好听悦耳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从头顶钻进她的耳中。
娴妃从中体会到了异样的情绪。
疯狂。
不屑。
离经叛道。
他再开口,话中携裹着寒霜,语气更是有一种天下喂我独尊的邪肆狂傲。
“是吗?若真如此,朕倒有些期待。”
娴妃一怔。
时小糖仿佛眼睛里面冒出了璀璨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