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打,也没有骂,不过就是见他逃窜得有意思,所以才逗一逗他而已。
哪里就至于吐血了呢?
魔龙第一反应,就是想抓他手腕,一探究竟,随即又恍然想起什么,冷笑一声:“你的演技越发好了,我险些又被你骗了。”
方才涌起的一丝怜悯,转瞬间就消失殆尽。
魔龙眸色一戾,寒声道:“现在该算一算账……”
话音未落,面前的少年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无声无息的。
又在装?
是什么身娇体弱的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还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受不得半点惊吓?
魔龙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眼下对沈云意多了一分警惕,先是冷笑一声,随即缓缓道:“晕了?那正好,晕了便不知道疼了。”
抬手幻化而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沉声道:“你看了不该看的,那我必然要取你双目。”
而后,就手持匕首,往沈云意眼前贴近,雪亮的刀尖,甚至都触碰到了他的眼皮。只要再往前近一丝丝,就能立马戳瞎他的眼球。
可沈云意依旧无声无息,毫无反应。
魔龙“啧”了一声,觉得他装得还真像模像样,略一思忖,又道:“眼睛留着,还大有用处,没用的,不过是那处罢了。”
“我只是命你修炼,并非允你欣愉。”
“你最近有些玩物丧志了。”
刀锋划破衣衫,轻而易举就贴上了皮|肉,少年皮肤白皙,还泛着点常年不见天日,又久病缠身的青白。
哪哪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爽。
隐隐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魔龙不禁凑上前嗅了嗅,像是合欢花的香气,只不过,要更为清冽馥郁。
刀子挑起那二两软肉,削铁如泥的匕首,此刻在魔龙手里把玩得游刃有余。
划过表皮时,寒气会渗入皮肤,却又不会渗血,反复颠了几下,就划出几条极细的纹路。沈云意还是没醒,看来是真晕过去了。
罢了。
他本也没想将沈云意怎么样,可刀不见血,哪有回鞘之理?
魔龙用刀尖,轻轻蘸了点沈云意唇边的血迹。刚要收回,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又用那血迹,轻轻在他额间,点出个红印来。
这么看起来,似乎顺眼多了。
待沈云意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两棵大树之间的藤床上。
身上还盖着先前金蝉脱壳时,落魔龙手里的衣服。
荆棘藤见他醒了,慢慢分出枝丫来,像小孩的手掌一样,缓缓冲他竖起了中指。
沈云意缓了缓神,无视荆棘藤,开始摸索全身,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反复摸索了几遍之后,发现一点伤都没有。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晕倒之前,被魔龙抓住了,按理说,他撞见了魔龙和尸体缠绵的画面,不可能全身而退啊。
魔龙怎么肯轻易放过他?
很快,沈云意就明白了。
他在摸向自己的小兄弟时,敏锐无比地察觉出了异样,定睛仔细打量,果真瞧见了细密的划痕。
虽然并没有损伤,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昏迷不醒时,魔龙竟用了什么利器,在他那种脆弱,又不可见人之处,来回划拉,就一阵胆寒。
接下来的几日,沈云意都刻意躲着魔龙,但他也没闲着,跑去跟虞绫培养感情了。
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虞绫的伤势好转得很快,但也只是表面的。
沈云意才不傻,打小他就听说过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的故事。
万一要是让这厮恢复了修为,没准伤好第一剑,就是冲他而来。
表面上好心好意,给虞绫调配伤药,还为他寻些灵草,用来治疗内伤,实际上,沈云意耍了点心眼。
寻来的药草单看都是疗伤用的,实际上相生相克,若是同时使用,会导致灵力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