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從蕭瑞的左胸割過,旋下?一塊肉來,扔到?天上。
此之謂,謝天。
第二刀,從蕭瑞的右胸割過,扔到?地上。
此之謂,謝地。
第三?刀,沿著胸口?往下?割,割下?來的肉扔到?半空中。
此之謂,謝鬼神。
之後的每一刀,才一片片的擺到?案上。
凌遲開始之前,圍觀的人叫囂著、咒罵著。
但當凌遲開始,卻是?一片寂靜,眾人看?得都不禁頭皮發麻。
細細的血珠從傷口?處沁出,蕭瑞緊緊咬著牙,額間暴汗,卻硬是?一聲都沒有吭出。
一個沒有慘叫的酷刑,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快。感,只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忽的,天上一聲驚雷,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
皇命不可違,今日?行刑,無論颳風下?雨,都不可能?停止。
劊子手依舊一刀一刀的割著,一片片血肉擺在岸上,被雨水沖刷。
蕭瑞忽然低低笑了起來,身體輕微的顫動?,讓更多的血從身體裡?沁出,但轉瞬間,又被雨水沖刷乾淨。
他的笑聲詭異又陰森,讓劊子手都嚇了一跳,一時沒有拿準力道,竟劃破了一道血管。
血液驟然湧出,從他赤。裸的身體裡?流淌下?來,浸入到?腳下?的雨水裡?。
他的唇變得慘白,毫無血色的臉卻帶著似有似無笑意?的臉上更是?嚇人。
「繼續行刑!必須割完三?千刀,一刀也不能?少!」
台上監刑官高聲地叫道。
劊子手不敢停留,繼續一刀一刀的割著。
「瑞兒……」
台下?,一個身著破舊蓑衣的男人發出一聲艱難乾澀的聲音。
蕭瑞向他看?了過去,男人將斗笠拿下?來,露出那張曾經威風堂堂的臉。
那是?他的父親,蕭虎。
蕭家被抄了家,蕭虎也已經被貶為了庶民。
他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那張曾經讓人看?到?便覺得害怕敬畏的臉,此刻只有無奈與悲傷。
蕭瑞沖蕭虎嘲諷地一笑,轉眸看?向他處。
凌遲持續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午時,三?千刀結束,蕭瑞絕了氣息。
蕭虎一直在那裡?等著,早已是?老淚縱橫,但蕭瑞卻根本沒有再看?他一眼。
直到?結束,他默默地上台,將擺在桌案上的肉一片片的撿下?來,連同蕭瑞的屍體,一起放到?了準備好的包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