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很是厉害,片刻,那人一脸媚笑,又恢复了往日般的风流倜傥。男子起身,大步跨向女子,将脸凑到女子的面前,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盯着。
她一把推开男子,猛地站起来,暮卿辞坏笑,拥她入怀,一双手揽着女子的腰肢,吞吐的气息扑面而来,男子对着女子的耳朵呼气,她敏感的闪躲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怒气突然上来,她用力推开男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他被女子推到在了床榻上,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轻摇折扇,淡然一笑。
刚才那男子,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人,怎的,这两人一样都是怎么流氓?女子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西燃见此,问道:“楼主,您,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女子脸微微红,却又青筋暴起,他不知道生了何事。“看好屋里的那人。”她冷声命令着。
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女子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她抬起手来,对着双手呼气。
深秋霜重露寒,呼啸而过的风撩起了女子束起的青丝,忽然,她感到了一袭温暖,转身,看向那人。
“天寒,别着凉了。”他把一件披风盖在女子的身上,眉目温柔。
“你怎来了?身有伤,还出来溜达?”此时,她的怒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他目视前方,“里面闷的慌,出来透透气,再者,美人在外,怎能不陪!”
果然,这人就是欠揍,她欲抬起手要打他,一声稚嫩的童声将她喊住,“姐姐!”低头,看向地上的小不点。
俯下身来,喜笑颜开,惊道:“安禾安泱,你们怎么来了!”忙拉住孩童,捏捏他们的脸蛋儿,软软的。
“西叔叔说,姐姐不开心,让我们过来陪陪姐姐。”安泱扬起小手,勾住女子的脖子粘着她。
安禾站在一旁,盯着那男子惊奇道:“姐姐,这位哥哥好漂亮啊!”她站起身来,拉住安禾的手,“是啊,好漂亮的,但他可是坏哥哥!”
暮卿辞笑了笑,女子故作鬼脸吓唬安禾,小女孩儿哈哈大笑,他有一瞬间柔情的看着女子,问小女孩道:“这位姐姐漂亮吗?”
安禾抬头看着司音音,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他摸摸女孩儿的头,满意的笑道:“真聪明!”
她望了一眼他,嫣然一笑。这一笑,让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望着女子有些出神。
西燃远远的看见他们在嬉笑,摇摇头,笑着走过去,拉过安泱与安禾,“楼主,属下想带着泱儿禾儿去熟悉熟悉。”
“去吧,注意安全啊!”西燃离去,女子向着出神的男子嬉笑着挥了挥手,“呆了?”
回神过来,他看向女子,道:“你是冢英楼楼主?”她笑着回答“是,刚上任不久。”男子闻言,眸子闪过一丝不为察觉的寒光。
“对了,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暮卿辞。”
天渐渐寒下来了,她同男子一起走进了院里,“你伤还未痊愈,刚才又吹了冷风,快进屋。”
“嗯。”说着,他推门而入。
坐在床边,他头脑里浮现的都是女子刚才的笑容,揉揉眉心,端起一杯温茶微抿一口,思量。
想起她是冢英楼的人,桃花眼里划过一抹冰冷的目光。看向窗外,风声呼呼,他闭眼聆听。
一间温暖的厢房内,男子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好似做到噩梦般,他忽然睁开眼,取下腰间的玉笛,触摸着那挂着的玉坠,俯下身轻声呢喃,“音儿,等我!”
池易回想起那女子的一袭红衣,一抹明媚动人的笑容,丝上的清香,还有让他留恋的温度,他笑了笑,握紧了那块玉坠。
一曲肝肠断的哀曲再次响起,悲凉的调子让人不由得徒增伤感。
风,吹散了这空灵的笛声,飘向远方。寒鸦掠过,叶声飒飒,月下的人,眼里泛起哀伤地痛楚。
“殿下,您回屋吧,外面天冷。”溯夜见他身着单薄的衣衫,疾步走向前对着男子道。曲毕,他抬头仰望着黑夜,乌云隐蔽了皓月,出暗淡的幽光。
“溯夜,此时是何时?”男子缓缓低下头,目视前方。“殿下,已经戍时了。”良久,男子感叹道:“时光荏苒,良人不复,今夕何夕,相思入骨!
溯夜心里泛起一丝丝苦涩,抬头看了一眼男子,又低下头。只有他知道面前人的痛苦,如今,他心里一定是纠结挣扎的吧。
与此同时,司音音独坐在窗前聆听着夜晚的静谧。她想起了那人,想起了他妖孽般的脸庞,想起了他对她的种种,想起了,梦中之景。
她心里堵的慌,却又很难受,很着急,一想起那人,她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仿佛马上就会窒息。她起身走向桌边,举起一小坛上好的酒,举头饮下。
她皱了皱眉,将口中的一口酒吞下。酒的辛辣迅漫延她的口腔,烈酒烧吼,愁思难消。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喝酒,却不知,这酒如此的辛辣。顿时,女子的脸上有了淡淡红晕,朦胧的月光照在女子的脸上,很美。
都说借酒消愁,可是坛底见半,也不曾消一丝惆怅。“什么破酒,还消愁解闷,就是骗人!”女子摇晃着身子,步伐虚浮的左右摆动。
“啪”的一声,坛子碎成了几片,里面还剩余的酒立刻溅向四处。她指着黑暗处大声道:“都,都说酒能解千愁,这,这分明就是,就是放屁!”
女子摇晃着身体,突然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了碎片上,手掌划破,血立马留出来,她缓缓的抬起手,痴笑着,任由血流下来。
突然,门被踹开,空气中弥漫着酒味,男子大步向前前,看见坐在地上的女子,立马将她抱起来。
粘稠的血滴在了男子的衣服上,他瞥瞥眉,将她轻放在床边,找来布,要为女子包扎。
忽然,她站了起来,指着男子破口大骂,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男子笑笑,拉过她的手,将布条缠了上去。女子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不停的闹腾,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他看着喝醉酒的女子,低下头默默一笑。将她扶上床,盖好被子,收拾了碎片,又将窗户关上,临走之时,又瞧了一眼女子,转身离开。
忽然,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别走!”心里咯噔一下,侧过身,只见女子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许久,他才在女子翻身之际抽出那只已经麻木的胳膊。
合门,他看了一眼熟睡的人,离去。
男子立在门外,一抹暗淡的月光照在了他的紫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