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打马游街的那天,我的母亲扮作未婚的娇俏少女朝我扔花。
一边还大声喊着,“状元郎好俊!状元郎好棒!状元郎天下无双!!”
当时我只觉比第一次没答出先生的问题还要臊得慌。
然而我的父亲站在她的身边,只是格外宠溺地看着她笑。还帮她拿着花儿。
怕她把花儿全砸我身上,我夹紧了马肚,迅速驶离了她的视线……
我没有留在上京为官,反倒回到了西境。这里是母亲生二弟、二妹时选择的定居地。后来便没有再变动过。
二十五岁时,出任越州知府。
这以后,我便真的想“混吃等死”了。旁人都想做京官,我觉得,能在爹娘的身边,最好不过。
那年,我的母亲问我,“你怎么还不成亲啊?”
虽然这些年明里暗里向我表达过结亲愿望的女子不计其数,但我仍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相信我的弟弟们也没有答案,世间有几人同母亲一般美貌而有趣?
后来,家中来了个客人,那是京中二舅舅的小女儿——萧怜怜。
她是非常娇弱的上京贵女。一到冬天便患有喘疾,外祖便建议她到西境将养。
母亲对我们向来粗糙,对这位表妹却非常体贴细心。
甚至还能记得她的喜好。
真是难得啊。
我莫名有些酸。再看我的弟妹们也是如此。
我自问对她一直是以礼相待,但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我。
总是在各种场合,自以为不被发现地用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偷偷看我。
我心里觉得好笑。破天荒地玩心顿起,装作不经意间回望她一眼。
她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个正着,慌乱得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涨得如同熟透了的红柿子。
看着母亲为她拍背,我忽然有些后悔,还有些许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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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把这种心疼归结于,对表妹的爱护。
终于,连我迟钝的母亲也发现了她对我的好感。
她试探着问我对她的心意。
说实话,我理想中的夫人从来都不是萧怜怜这样的。我的夫人,该像母亲一般,健康,活泼,坚韧,生动。
而不是怜怜这样的娇花,仿佛轻轻一折就断了。而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惜花人。
我认为我是个非常坚定的,并且会为了自己的目标一直坚守的人。
所以认真思考之下,我回绝了母亲。
我知道她就躲在门外听着。可与其让她患得患失地自我纠结,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第二天,怜怜的脸色像是枯败的花儿般萎顿,甚至,眼睛肿得让人一眼便能瞧出端倪。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选择了远远避开。一直独自住在知府衙门的后院。
那些个夜晚,我偶尔会想起她。或嗔、或喜,眉目含情、娇柔欲滴。
怜怜无疑是美丽的。二舅舅素有玉面郎君之称,她的容貌自然是上乘。
在上京,多的是对她趋之若鹜的男人,我想,或许等她开春回去了,便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