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事已至此,咱就對鄭柏敘決了念頭吧,和這個季子漠好好的過,你看看董寒玉招贅的趙大勇,咱們這個好到天頂上了,娘做夢都能笑醒。」
就如齊母所說,季子漠,是不幸中的萬幸。
齊玉心道:到底如何,誰又能預料呢!
齊母說完見齊玉垂眸不言語,嘆息一聲:「娘回去了。」
一腳跨過門檻,齊玉喊了聲娘。
她回頭:「怎麼了?」
「他走時,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等過,等了六年,十二歲到十八歲,十八歲生辰之後,我已不再等。」
望見齊玉眼中的坦誠,齊母紅了眼眶。
「好好好,不等就好,咱們往後一家人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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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大門,搖搖晃晃,老天爺像是尤其偏愛今日,陰沉了幾日的天氣,竟出了個刺目暖陽。
披了紅綢的馬車吹吹打打來了杏花村,喜慶的嗩吶聲應是高昂,此刻卻被吹的氣虛。
吹嗩吶的人短了氣,提著心觀察四周,做著隨時逃跑的架勢。
季子漠的三間青磚大瓦房,無一片紅色囍字,遠遠的聽到嗩吶聲,直接穿著齊家提前送來的喜服,抱著瘦成一把骨頭的季丫走了出來,身旁跟著滿臉憤恨的季安。
第3章
齊家管家見他懷裡的孩子臉色蒼白,忙推開馬車門道:「快快上車,原就病著,別再見了風。」
大喜之日,允許帶著弟妹進門,且不嫌棄病著的孩子衝散喜氣。
就沖管家這句話,季子漠對還未踏入的齊家升起了一抹好感。
天要下雨,神童要入贅,花轎都上了門,事情再無反悔。
雖嘔的吐血,卻也敬佩神童一身傲骨,杏花村的人圍著,倒是也未讓冷場。
管家忙讓人大把的散糖,惹的一群孩子歡天喜地,他們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知道自己落了數不清的糖吃,小手都盛不下了。
想著入贅可真好,他們長大了,也要入贅。
一大娘稀奇問道:「這怎是馬車來接的?成婚不應當是花轎?」
齊管家身材微胖,樂呵呵道:「轎子狹窄,坐不進三人,想著馬車寬敞些,這一路上,不至於姑爺太過難受。」
一姑娘捂嘴笑著:「一個狹窄,你多抬個轎子過來不就好了,成婚哪能不坐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