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不曾想引升還介意著此事:「我當時不是給了你解釋?不是你不如阿吉,是你跟著我屈了才。」
這解釋似安撫搪塞,引升嘴唇動了動。
瞧出他不信,季子漠想了想道:「我若是想上進,衡量後選你無可厚非,但我入贅,是想著吃喝度日,確實是想著你跟著我屈才。」
「那日你的回答,其實是錯也不是錯,你的主子是你們家少爺,你的回答就是有功無錯,你的主子要是我,就是錯。」
引升渾身一震,抬頭看他,季子漠笑道:「可想的明白?」
引升點點頭:「我是輸給了阿吉,心服口服。」
他略過青樓等地是忠心與少爺,阿吉能力不如他,卻勝在不偏薄少爺,姑爺要他,他就是姑爺的人。
故而姑爺剛才說,若是想上進,衡量過後才會選他。
季子漠抬手拍了拍引升的肩膀,鼓勵道:「未來可期,我很看好你。」
引升仰望他,如千里馬遇伯樂,願為伯樂肝倒塗地,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今生是否還能再見。
時間流沙,眨眼而過,季子漠對引升說,司琴年紀小,多照顧兩分。
引升點頭應下。
司琴邊走邊哭著回頭:「姑爺,你一定要對少爺好,要不然我下次還要凶你。」
季子漠笑著說好,目送一群人垂著頭匆匆離開。
家破人亡,流放的流放,逃亡的逃亡,季子漠都不好受,更何況是齊玉。
季子漠抽出他袖中的帕子,擦他滿面淚痕。
牽著人走過代寫書信的攤子,才想起當時忘給了錢。
他摸了摸腰間,一文錢都無。
剛巧攤主瞧過來,四目相對,走也不好走。
他牽著齊玉走過去,略顯尷尬道:「晌午廢了張紙,並非故意逃單,下次補上?」
攤主滿臉詫色道:「紙?什麼紙?我晌午都不曾見過你。」
季子漠傻眼。
攤主微微側著身,背對著齊玉,對著季子漠眼睛眨個不停,用嘴撇著齊玉那邊。
心裡暗道,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帶著夫郎來說棄郎書的事。
季子漠:。。。。。。
總不能辜負別人的好心,季子漠道:「是我記混了。」
齊玉狐疑的看過去,季子漠忙拽著人走了。
幾步遠後,又停下來:「你要寫信嗎?」
齊玉迷茫:「什麼?」
季子漠委婉道:「遭了變故,你不寫封信送出去嗎?」
束髮的白夾雜在黑髮中,冬日的風吹過,無助飄蕩。
齊玉深深的看向他,隨後側過身,不敢再看:「寫,你寫一封棄郎書給我,我等鄭柏敘回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