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凌白藏不语,当下只是冷冷道:
“我不管你是如何寻到这里,这里一间屋子便是一两银子,你也拿不出来吧?
况且,如今各县考生都已来的差不多了,这里头可没有给你落脚之处,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凌秋余闻言,他只看向那男子:
“曹青,据我所知,你家中并不富裕,你如何来的银子住在此处?我一觉醒来,身上的盘缠也都消失不见,你可知缘由?”
凌秋余这话一出,曹青面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偷了你的银子?你随我去见官!”
曹青直接冲下来,他比凌秋余矮了一个头,这会儿只抓着凌秋余的手腕,气的面色涨红:
“我倒要让知府大人看看,你这等诬告之人,如何配得上一府案首!”
曹青虽然身量不高,可是力气不小,这会儿紧紧抓着凌秋余的手腕,凌秋余竟是一时挣脱不得。
可下一刻,徐韶华便走到凌秋余身旁,只使了一个巧劲儿便让曹青松了手,曹青看着那与自己一般高低的少年,面色微变:
“你是何人?你想要掺合我们的事儿?”
“我是何人不重要,方才阁下差点儿伤了凌兄的手骨乃是事实,若我不出手,阁下难不成要担下考前残害同窗的罪名?”
徐韶华淡淡的说着,曹青看向凌秋余,这会儿凌秋余正皱眉揉着自己的手骨,他生的文弱,腕骨纤细,这会儿上面红色的指痕清晰可见。
而这样的力道若是再重几分,拉得凌秋余手腕脱臼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你凭什么说我残害同窗?!”
曹青有些后怕,但仍是嘴硬的看着徐韶华,徐韶华只看了曹青一眼:
“寻常人善用右手,而若是方才你冲过来用右手的话,只会伤到凌兄的左手,可你用了左手。”
徐韶华看了一眼曹青的左手,曹青立刻道:
“我是左利手!”
“是,你左手比右手更粗大一些,是左利手无疑,可是你知道,旁人便知道吗?
旁人只会知道阁下为了不让凌兄科举,故意至其右手受伤……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呐,阁下。”
曹青看着那眉眼如画,风姿特秀的少年,被他一句“阁下”叫的心慌,当下只磕磕巴巴道: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上来就污蔑我偷了他的银子?我最恨别人污蔑我了!这次赶考的
银子是我娘瞒着我绣了三个月帕子才攒出来的,他凌秋余岂能这般诬我!”
凌秋余闻言,表情也不由一变,他沉默片刻,上前一礼:
“曹同窗恕罪,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曹青本来是生气的,可是想起方才徐韶华的话,只摆了摆手:
“算了!你走吧!你自己走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一来就污蔑于我,此番科举后,只当你我不相识!真是晦气!”
“等等,曹同窗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自己走的?”
“本来就是!你那车夫走的时候说了,你嫌我们是个累赘,自个先走了,结果我都来了两日了,你才来。”
曹青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对于凌秋余很是不满,而凌秋余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莫不是诓……”
凌秋余话没有说完,徐韶华便拉了拉凌秋余的衣袖,笑着上前,对着又要被气发火的曹青道:
“方才凌兄一时情切,还请阁下莫怪,不过,也怪不得凌兄着急,实在是凌兄差点儿便没了性命……”
“什么?”
到底还是学子,这会儿曹青立刻看向凌秋余,见凌秋余好端端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不若阁下随我们入院详谈?”
徐韶华指了指小院,曹青一怔:
“这院子是你们的?我们来的时候与那牙人怎么说,他连瞧都不给我们瞧!”
“只是暂居此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