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樱本来装睡,因为那种和祖辈“世仇”睡了的灭顶快乐……让她有点羞耻,清醒了不太想面对。
但一听说要结婚,她立马睁开眼睛,“不!”
“嗯?”
“不结婚……”韩舒樱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商量,“不结行不行?”
江见许手上轻摸她头发的动作停下,眼睛眯起来,一眨不眨地看她,问:“……这样了还不结?”
韩舒樱赶紧往下拉了拉被子,露出下巴,她扭脸辩解说:“可,我看我们同事处对象,都处半年,一年……我们才一个月呢。”
本来眉梢还带着暖意的江见许,听到这句,神色立马严肃起来,重复道:“半年,一年?”以前倒是可以,现在照她这么三天两头……来这么一遭,等一年……孩子估计都生出来了,他正色道:“……你不怕怀孕啊?”女同志年纪还是太小,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未婚先孕可是大事!
韩舒樱倒不怕这个,江见许可能不清楚,她们杨家人不知道为什么,从曾祖父和曾祖姑母那一代后,子嗣特别困难。
曾祖姑母连一个孩子都没留下。
她爷爷一辈子就一个孩子,她爸爸。
到她爸爸时代医学已经发达,试管也可以做,可还是只有一个,就她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子嗣单薄得很!
韩舒樱估计自己也这样,要不就是生不出来,要么结婚多年才能有一个小孩这样,她都看开了。
想要她怀孕,怕不是有点难,别说老杨家三代单传,就算他有本事让自己怀孕了,她也不怕,她想过,娱乐圈的男人不靠谱,花得很,她若是跟素人结婚,还怕男方家算计,跟有钱人结婚吧,听说门里规矩大得很,韩舒樱独生女吃不了这苦,不如干脆一心打拼事业,等到了差不多年纪,就去男性库找个基因好点的种子,就找那种大高个,聪明,长得帅,有能力的……实在不行,去父留子,更省事儿,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全家上阵,不怕养不起小孩儿。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剧本,得拖到剧本完成,“那就……等怀孕了再说呗,江见许同志!”她开始摇他,施展撒娇大法。
江见许本来喜意的面容,顿时收敛起来,他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都有些心颤了,虚虚地移开视线,她又不是真要偷他的种子跑路,干嘛那么看她。
他搞不清这个女同志到底想要什么,既然不想结婚,为什么又一个劲儿地勾他,勾了他把那个……放进她肚子里了,却又不想和他结婚……
江见许凝视了她许久,大概想到她后妈不教她,身边也没有真正的亲人,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受韩家风气影响,害怕成家……他也能理解,自己不能太急,可转念一想,两人现在的关系只有结婚才名正言顺,否则那像什么话!
这事儿还是不能全听她的,先安抚着,等他准备好文件,就直接带她去民政局,结婚手续也不麻烦,到时候拍点照片章一盖就给办了。
之后就随她折磨,她是要怎样都行,但这婚,必须结!
打定主意后,江见许面色一缓笑了笑,倒不急跟她争这个……
这会见她将被子扯下来,露出……刚尝过那美妙滋味,是经不起一点撩,看得他眸光越来越深,兴起那是立马的事,他瞬间翻身从后面将她轻压在床上,在她耳边絮絮低语,“既然你想怀孕,那我们再……”说话声音如沐春风般的清爽,但行为却大相径庭,韩舒樱为了安抚他不提结婚的这事儿,只得弓起的背一松,后颈一麻,趴在床上就任着他了。
她轻哼:“啊嗯……等一下,你明天忙不忙,来不来接我上班……”
江见许狠狠地从后抱住她,哑声说:“……明天有事,我晚上来接你……嗯……”
大杂院人多,外头有不少人吃完饭聚在一起聊天唠嗑。
江见许骑车走的时候,大门口就有人小声嘀咕:“这江同志和对象也太黏糊了,进屋吃饭,吃了两个点儿?在屋里干啥呢?”
另一个道:“吃好东西呗,都快结婚了你管那事儿。”
“啧啧,我们那时候可不敢这样,结婚前别说待一个屋呢,站一起都不好意思,现在这些年轻人……”
“婚前手都不好意思牵,婚后就好意思了……”另一人打趣道。
“那结婚和没结婚能一样吗……”
……
第十一场戏完成了!
剧本第十一场: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颈瓶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完成)
奖励:灵髄芝油一块
骚词儿看不懂,韩舒樱略过直接看奖励,是手指长一小条淡黄色油膏,可以直接吃,可香了,也可以加在汤里,米饭里,菜里,万物都可加,还可以炒菜,炖汤,是好东西。
但剧本没有结束!
剧本没有结束!说明以后还有戏份……
还有什么戏份啊?韩舒樱猫猫叹气,她总觉得不对,这剧本是不是要整幺蛾子?想想祖辈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她有点坐不住了。
之前她怕江见许早上来接她,所以忍着没去采石场,在问清他明天不能来,她第二天早上就爬起来,将吃的东西一装,拎着棉衣就去了车站。
……
江见许单身宿舍住得越来越像单身宿舍,以前下班他大多在宿舍消遣,现在就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他这段时间工作忙,只要有点空闲时间,就花在韩舒樱身上了,不是接她上下班,做饭,就带她出去玩,吃穿住用不说花多少心血,也是他费了心力的。
其实明早儿他没什么事,可以去接她,但他的职业敏。感度很高,意识扑捉到一个点,就是韩舒樱每每隔几天偶尔会问他,有没有时间,第二天来接她吗?虽然每次问法不一样,但大抵这个意思,江见许将这个当作她依赖自己想要他天天接送见面,作为对象他觉得这是应该的,但自己这个职业,没办法抽出那么多时间陪她,每每提及他都记在心里,略有愧疚。
捕捉到这个信息点,他没有说实话,主要还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于是他去得很早,五半点就到了,天才蒙蒙亮,大院里起来的人也只有三两户。
他进院子停好自行车,走近小屋刚要敲门,目光一扫,突然发现门是锁着的。
江见许眉头一紧,回身看向院子,院子里人也只有三两个,还都在自己家门口进出,他又看向门锁,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想了想,他走向旁边棚子,大概早上走得急,粗心大意的棚门又没关。
他看了眼炉子,炉火被捅开了,正烧着,而且上面有刚做完饭的痕迹,放在旁边陶锅也没刷,摸起来还是温热的,一股香甜的食物香气。
起来这么早,又做了吃的,匆匆离开没有刷锅,门又锁了,她去了哪里?
她有事瞒着自己!
那一刻江见许脸色疑虑遍布,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