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酒這才鬆開手,不過沒再閉上眼,而是定定的看著江韶。
江韶也顧不得害羞,忙把外衫脫掉,從躺回趙霜酒的懷裡。再次抱住江韶,趙霜酒這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趙霜酒和江韶相繼醒來,兩人一同穿戴整齊用完早膳,一同出門。
趙霜酒去上朝,江韶則是朝錦衣衛的衙門而去。
進了宮後,在奉天殿前等了一會兒,殿門打開,文武百官入內,早朝開始。
很快,就有人上稟,說邊關傳信回來了。
仔細算算,江清山帶兵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前幾日應該就已經到了延濂。如今確實應該會傳回戰報。
「鎮遠將軍戰告捷,擊敗牟牛部落的入侵,傷敵千人。」說著,就有人把戰報傳了上去。
雖然還沒看到戰報,但聽到這話的趙氓之神色已經鬆了松,但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趙霜酒知道他在顧及什麼,微微垂著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冷笑,趙氓之就是那種典型的,又叫馬兒跑,又叫馬兒不吃草。
他希望江清山能幫他守護邊疆,但又害怕江清山擁兵自重。
但這世上哪有稱心如意的事?上一世不正是前車之鑑?若不是江清山死了,邊關何至於無人能守?任由韃靼入侵燒殺擄掠。當初要不是他力排眾議讓江韶去邊關,說不定大慶都要被韃靼滅國了。。。。。。
可雖然大慶王朝保住了,但江韶卻。。。。。。。
一想到這兒,趙霜酒的眼眸明顯的陰沉了下來,離他近的朝臣有的甚至能感受到了他氣息的變化,不少都朝他看去,甚至暗自猜測,難道翊王對鎮遠將軍打勝仗有所不滿?
趙霜酒才不管他們怎麼想,慢慢的收斂了氣息。
很快,趙氓之依舊把戰報看完,神色滿意道:「不虧是鎮遠將軍,可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當賞。」
這話一出,朝臣心思各異。都說亂世出英雄。越是有戰爭不斷,將領就越容易出頭。前兩年簽立盟書後沒了戰爭,將軍府肉眼可見的沉寂了下來。如今戰事剛起,鎮遠將軍府又要復起了嗎?
這時,羅洪寅站出一步,朗聲道:「陛下,臣以為鎮遠將軍立功確實當賞,但並不急於這一時。畢竟韃靼還在虎視眈眈,說不定很快下一輪入侵就開始了,如今延濂應該加強戒備,以防韃靼,而不是著急賞賜。臣認為可以等延濂問題得到妥善解決後,再行封賞也不遲。」
羅洪寅的話剛落,趙允誠就橫跨了一步,高聲道:「啟稟父皇,兒臣認為羅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但有一點。延濂近期長遭入侵,百姓流離失所,如今幸得鎮遠將軍神威護佑邊關,剛到延濂便打退了韃靼,戰績喜人。此戰雖然不大,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開門紅,若朝廷一點表示都沒有,難免惹人猜忌,兒臣認為不如還是稍加封賞,至於後續。。。。。。可按照羅大人所言,等妥善解決後,再行封賞。」
趙氓之的眉頭動了動,他沒有表達自己的意思,而是詢問眾人:「眾愛卿的意思呢?」
趙氓之問完,底下就開始亂七八糟的討論起來,有人贊同羅洪寅,有人贊同趙允誠,當然也有人認為只是小規模戰爭,無需封賞,反正各有各的理。趙氓之聽了一圈兒,也沒拿定主義,眉頭微微皺著,眉眼帶著一絲不耐。
最後還是皺著眉緩緩道:「封賞肯定是要封賞的,若是隻字不表,確實難免惹人詬病,可若是小封小賞,延濂地遠,沒必要折騰。」說著,趙氓之環視一圈兒,突然發現趙霜酒神色淡淡,站在底下一言不發,一副好像與他無關的樣子。
趙氓之嘖了下嘴,心知自己這個兒子心裡什麼都沒有。畢竟他入朝這麼久了,從來沒有過拉幫結派,更不曾試圖招惹任何權勢朝臣,讓他格外放心。平時也願意稍加縱容。所以就算看到他這個表情,也沒什麼不滿,心頭更多的則是無奈和滿意,於是話鋒一轉,問趙霜酒:「翊王有什麼想法嗎?」
聽到趙氓之問他了,趙霜酒這才橫跨一步出了隊列,神色一如既往,淡淡的絲毫不在乎,「兒臣贊同父皇的話。正如六哥所說,此戰規模較小,不易大封大賞,但小封小賞,又沒必要再派人跑一趟延濂,可不封賞又不能展現我朝容人厚待的美譽。兒臣倒是想到一個法子,」說著,趙霜酒抬頭直視趙氓之:「賞賜後輩。」
趙霜酒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清山在邊關,可他兒子江韶還在京中呢。
既然封江清山麻煩,那乾脆就賞江韶不就好了?反正他們都是一家。
而且這麼做的話,還能提醒江清山。。。。。。你的兒子還在京中,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恩威並施,這是絕佳的辦法!
趙氓之原本微蹙的眉頭緩緩鬆開,眼中微亮,不自覺的輕笑著點點頭,「翊王言之有理!」
趙氓之這麼一說,朝臣們便明白了趙氓之的意思了。這是要封江韶了。
見趙氓之聽進去了,趙霜酒眸中暗光一閃而過,神色沒有絲毫異常的退回隊列。
既然確定了要賞江韶,那事情就好辦了,接下來只用考慮給江韶什麼封賞就好了。
朝會上沒有提及,趙霜酒也沒有過多的打探,退朝之後,轉身離開,直接回了翊王府。
一個時辰後,正在當差的江韶收到聖旨,直接從四品的指揮僉事升到了從三品的指揮同知。拿著黃帛的江韶人都愣了,都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回過神兒,問過傳旨太監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