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鑫死了?
为什么?什么时候?我甚至居然都没有去他的葬礼?而是仇郁清去的?
为什么仇郁清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
“……”
看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这就是仇郁清无论如何都要苦苦向我隐瞒的真正原因。
更可悲,更残酷,与其他的因素都无关,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我们分手。
如果顾鑫的死跟他有关的话。
因为过量的冲击令我的腿部开始变得酸软,沉重的心理负担近乎令我喘不上气来,我凝望着桥下平静的江面,那一刻居然产生了纵身一跃的冲动。
就如同当日我得知这件事情时,那感觉并无不同。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
我只是缓慢蹲身,在桥梁的人行道上,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中。
这是目前我能找到的,缓解我痛苦的唯一方式了。
是的,在这一刻我明白了。
我明白我为什么会“失忆”了。
一般的苦痛怎么可能轻易打倒我?分明就连仇郁清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没能将我撼动。
除非真的……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感觉从今往后这世间只有我有一人禹禹独行了。
除非真的,再继续自责下去,就到了连生命都想放弃的地步。
所以为了自我保护,大脑最终选择令自己变得糊涂。
再也想不起……
再也想不起那些曾经了
“喂,裴森,你最近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哈,是啊,好好好,挺好的,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生意……有些问题,哎,你做摄影师,是不是佣金很高啊?现在手里存款不少吧?”
“哎,没有没有,我没想借钱,我就问一句,我再怎么样也犯不着向你借钱啊,我认识的大老板可多了,更何况……你也帮不了我什么。”
“卡?你那张卡能有多少?啊?剪了?剪了补办一张不就成了……咋的,那卡不是你名儿啊?哎,你那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卡吧?”
“没有没有,跟你扯皮啦……嗯,我真没啥事,你可别跟葛佳悦女士说啊,她现在可恼我了。”
“哎,我没叫你给我借,再说,你那三瓜俩枣的也根本不够啊,我要找大老板!这笔钱只有大老板才借得起我。”
“哎?对了裴森,你跟仇郁清还有联系么?”
啊……想起来了。
一通充斥着插科打诨的电话,很有顾鑫的个人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