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屋内如临大敌的几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红烛燃的正旺,撑开了今夜本该十分安静的新房。
华神医还在兴奋的看着姜子清,野熊也僵硬的转过头看过来。
姜子清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躺在床上没动静的楚景刃,脑子突然闪过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六年?
华神医说给楚景刃治毒已经六年了?
那就是说,楚景刃中毒至少六年,她的两个孩子五岁多,她这些年在乡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弃女,谁又知道她具体都接触过谁?
这些条件足够她伪造个跟楚景刃早有相识的故事出来。
没钱没势,又带着两个孩子一个丫鬟,她得暂时留在王府。
还要光明正大的留下来。
姜子清神色一转,本就飙过泪花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完,收了簪子走到了华神医旁边,半坐了下来。
“华神医,王爷身上的毒十分诡异,我也是研究了许久不得其法,直到今日见到王爷,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角度问题,此刻她应该看起来应十分楚楚。
华神医一愣,嗓门都提高了几分:“此毒你在别人身上见过?”
他行医半生,从未见过此等没有章法的毒性。
姜子清连忙摇头,半垂下眼睛,抿了抿嘴边想边说:“我只有在六年前,给王爷诊脉的时候见过。”
“六年前你就见过王爷?”野熊一愣。
“此事说来话长。”姜子清双手置于膝上,看起来乖顺到甚至有些可怜。
“我自小在乡下长大,无人管我,认了村上的赤脚大夫为师父,识了一些医理,平日也会采药换钱度日,六年前,我在深山里,遇见了毒发的王爷……”
华神医和野熊俱是抽气声,谁能想到姜子清与楚景刃竟然早就认识!?
因为是编的,姜子清不敢说的太清楚,只装作情绪失控陷入回忆,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一夜我被王爷……我知道王爷是毒症发作,便留心了王爷的症状,准备日后治疗,万万没想到……王爷醒来后便将夜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忘记,便是名字,也是我连番追问才得知的。”
姜子清又挤了两滴眼泪出来,眼神湿漉漉的像只无辜又可怜的小兔子,任谁也看不出她在胡诌。
“这些年明德侯府众人厌弃我,我在乡下并不知晓京城的人和事,更不认识王爷,也无从找起,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回忆王爷毒发的症状,自己摸索着研究猜想,希望有朝一日能再遇王爷,替他解毒。”
华神医连忙问:“你的血为何对王爷有用?”
“此毒发作时浑身热燥阵痛,甚至长时间昏迷不醒,脉如鼎沸,任何常理压制药方都没有效果,我研究过许多药方不得其法,便大胆以身养药。”
“以身养药?”华神医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常年服用克制王爷毒性的药方,药性融入血脉?”
“没错。”姜子清点了点头。
华神医陷入了沉思:“以身养药极其凶险,药性发作另说,便是连有没有用都是未知,丫头,你……”
“早在六年前那一夜,我便认定了王爷。”姜子清假装害羞的低下头,反正在瞎说,不如大胆点,直白点:“此生只为王爷而活,只要王爷能有所缓解,我便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