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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少年的體型易令人惻隱,還是沒有風之翼從摘星崖上跳下來安然無恙這件事引人遐想。
那座高大的神像無論從城市的哪個角度都能看到,災後狼藉的道路正被修理,信徒虔誠的祈禱著神明的歸來。
包括帶我進城的杜拉夫,蒙德人,毫不懷疑毫無保留的信仰著他們的神,時刻期盼著他的歸來。
杜拉夫說:「那是自由的神明,蒙德是牧歌與詩酒的自由之國。」
那位名為凱亞的騎兵隊長在見過我之後,不知道思考了什麼,他的笑容虛偽而莫測,就像……很遺憾,我不知道。
凱亞說:「歡迎來到蒙德,陌生而可敬的異鄉人。」
注意到說完話後,這個不知來歷的異鄉人唇角微動,凱亞維持著客氣的笑容,準備聽聽這位異鄉人會說些什麼。
某處的情報?威脅?脫罪的狡辯?還是……離得近了,高大的騎兵隊長近乎俯視著男孩的頭頂。
風捲起塵埃落葉,將折斷木枝上的嫩綠從廣場另一側吹來。少年的金髮在這片土地上並不突兀,除了遲鈍和冷漠了點兒,他幾乎和所有這個年齡段的人沒有差別。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那枚突然出現的神之眼。
杜拉夫直接把它交給了凱亞。
他似乎不知道,即使沒帶在身上,在一定範圍內神之眼的所有者依然可以使用元素。
握著那枚青色的寶石,凱亞的手指在蒙德同類型的外框上摩挲幾下。所以說,那位行蹤不定的神明認可這個可疑人了嗎?
少年開口道:「你們的歡迎詞很有。」他的語氣並無波瀾,似乎為了增加可信度,他又在後面補了句:「謝謝,我很喜歡。」
凱亞接收了我的感謝,他略帶遺憾的說我的情況特殊,不記得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還是要等代理團長有空再解決我的問題。
「代理團長很忙嗎?」
凱亞點頭:「對。最近蒙德戒嚴,琴團長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希望你理解。」
我當然理解。
作為來歷不明的異鄉人,出現在蒙德受災的曖昧時期,是我我也懷疑。
他們沒一上來把我關起來已經很客氣了。
本以為會等很久,但凱亞還沒離開,代理團長回來的消息就傳過來了。
「還真是湊巧。」戴著眼罩的騎兵隊長似笑非笑。
我已經不記得那次見面說過什麼,手持書本的紫衣女士趴在欄杆上時不時掃眼站在騎士桌前的我。
琴團長很忙,我看到略帶疲憊的眼睛,高高磊起的文件,飄著咖啡香的辦公室,匆忙吃了一口已經喪失熱度的披薩。
「你就是凱亞說的那個人嗎?」
「我叫帕諾斯。」我不喜歡給人添麻煩,此刻我卻成了麻煩,「除此之外,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