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手放在門框上時,他仍舊沒有離開。
「睡不著?」
我低頭,睫羽微闔,放鬆著因身高差仰視太久造成的酸痛。
凱亞:「不方便說嗎?我剛到門口你就醒了。就是有點兒好奇。」
「我失眠了。」
騎兵隊長一時無語。
「你的情況我大概聽琴團長說了。不記得來處,只有姓名,獨自在異鄉,很辛苦吧。」
我沒回答。因為對我來說,這些事情似乎都無關緊要。
老實說,我很喜歡凱亞的笑容,就算我明知那是一種偽裝。可他足夠耐心,願意用溫和親近的笑來應付我這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已經很難得了。
面面相覷間,他問我想不想放鬆一下。
我說好。
我還是低估了凱亞。他既未把我騙到野外單殺,也沒有逼迫我交代一些不存在的情報。然而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到,他能拉著擁有少年外表的我去酒吧消遣。
對著那棟聞名整個蒙德散發濃重酒氣的酒吧,凱亞哈哈一笑:「驚喜吧。」
是挺驚喜的。
彈唱詩歌的吟遊詩人站的離門太近,我繞過他,和凱亞一起坐在吧檯外邊。
紅髮的酒保雙手抱胸,並無接待這位客人的意思。
但凱亞仍然興高采烈舉手:「來一杯午後之死。」
真是奇怪的名字。
冷臉的紅色酒保瞥了他一眼,他的視線從我身上掃過,默不作聲取出杯子。
有些人即使不說話,默契依舊非常。他們顯然認識,但這與我無關。
等待中間,凱亞興致勃勃的向我介紹蒙德的酒,附帶他對不同酒口感的評價,聽得出來,他對午後之死最為滿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頗為神秘的眨眼。
於是片刻後,他得到了杯鮮出爐的蘋果汁。
香氣馥郁,色澤澄亮。即使在滿是酒氣的酒館中也能聞到。
「不能這樣吧迪盧克老爺,我可是有客人啊。」
迪盧克又在我面前放下一杯牛奶,「你的客人似乎還未成年。」
「但是我成年了啊。」
迪盧克沒有繼續反駁,外面有人喝多了,酒館的人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便拋下不滿的凱亞出去了。
我聽到凱亞含糊的說了句什麼,然後讓我待在原地不要走動,他很快回來。
等待無聊而奢侈,時間無用的流逝。萬幸,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捧起牛奶,不知不覺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