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雷声响起,闪电如刀在窗外划过。
两人恍然如梦初醒。
项砚舟立刻松开了云书音的手。
云书音也迅速从他身上起来,背过身揉着被捏疼得手腕。
“那个……本王今晚有些不适,要不……”
“好,那明日我再给王爷扎针吧。”
云书音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扎针,所以项砚舟一开口,她立刻就顺着他的意思了。
“还有,太妃的情况我刚才看过了,也开了药方,慢慢调理会好转的,王爷不必担心。”
“好,辛苦你了。”
“嗯,那王爷好好休息,书音告退。”
云书音本想帮想砚舟盖好被子的,但不知为何,不敢看他。
心里犹豫了一下,直接离开了。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这样凄风楚雨的夜里。
云千赫一家却只能落脚郊外的城隍庙。
这庙已经废弃许久,早已破败不堪。
就连十二岁的云起双腿膝盖被人打碎了,也只是用简单的草药和木棍绑着,躺在角落里潮湿发霉的乱草堆上,疼得一直喊叫。
云千赫和柳氏,云挽晴三人的情况也没好多少。
云家被抄,她们别说是钱,衣裳都只带出来身上穿的,首饰就更别想了。
云挽晴偷偷藏的一只玉石耳坠,拿到当铺换了点钱,还不够给云起看病,最后给他买了两个炊饼。
而她们三人就只能饿着肚子。
从昨天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嘴,早已是前胸贴后背。
整个城隍庙,就只剩下他们头顶这片有瓦,可即使一家人已经尽力挤在一起了,柳氏还是被雨淋着。
几天前还是高高在上的云夫人,现在却比乞丐都不如,这巨大的落差,让柳氏心里极其难受。
再听着云起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她再也忍不住抱怨云千赫:“气儿被人打成这样,你没本事为他讨个公道就算了,怎么让你去找云书音救起儿,你连她面都见不着?”
云千赫心里也是憋满了火,不耐烦的吼道:“她现在是公主,又在瑾王府里,她不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柳氏更来气了,声音也一下拔高:“你冲我喊什么?你要是能冲云书音这么喊,她怎么敢不救她唯一的亲弟弟?怎么敢不管我们?
槐氏的嫁妆都在她手里,即使云家被抄,那些钱也足够我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还有,你被罢官了,以后起儿靠谁?还不是只能靠云书音。
云书音是公主,要是再治好项二公子,那就是就瑾王府的恩人,有她帮着,起儿何愁做不了比吏部尚书更大的官?
你这个做父亲的,现在却连她的面都见不着,你说你有什么用?”
“你有用!”云千赫被激怒,放开了和柳氏争论:“要不是你以前处处苛待她,她能这么记恨我们?
枉费老子以前对你那么好,老子被关进大理寺的牢里这段时间,你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这个毒妇,还敢骂老子,你……”
啪!
云千赫越说越生气,直接一巴掌打在柳氏的脸上。
柳氏惊叫一声,捂着脸后退两步,脚下踩滑,一屁股坐在脏污的水洼里,大雨哗哗打在头上。
她彻底崩溃了,爬起来扑向云千赫,喊着要和他拼命。
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怎么可能拼得过一个大男人?
很快,柳氏就被云千赫按在水洼里,拳头抡圆了一下一下砸在她身上,嘴里还不停的辱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