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薄言身上套着一件浅褐色的风衣,内里衬衫的白与男人身上皮夹克的黑,在空气中展开无声的碰撞与对峙。
“我看见她了。”
他语气平淡到显不出任何态度,仿佛没有情绪,让阚北甚至感觉面前好像堵着的是一面冰墙。
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映不出来。
使他故意流露出的不友善就像是卯足力气却挥空的一拳,没有了着力点。
“你……”
“阚北。”
池清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断了阚北的话。
他朝里面方向看了一眼,半晌,才慢吞吞地往旁边侧了侧身,给她让路。
池清霁缓步走到酒吧门前,抬手将半掩的店门往旁边一推——
金属推拉滚轮摩擦门框,发出一声刺耳鸣叫。
她推得用力,带起无数飞扬的埃尘,门外路灯的薄光无声地落进门里,匍匐在她脚边。
巨响之后,世界猛地落回寂静,衬着夜色,格外孤寂。
“宋薄言,”
她叫他全名,熟悉的声线让宋薄言瞬间与脑海中无数的记忆重叠。
只那陌生的语气却又让他与那些密集的光点擦肩而过。
“我们谈谈吧。”
听歌
8听歌
“我去一下老陈那,你们要吃吗,帮你们打包带回来。”
池清霁话音刚落,就回头看了依旧愣在舞台上,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墩子和小黑。
小黑两只手还握着鼓槌,一脸懵逼地看着阚北,直到听见池清霁的问题,才长长地“呃”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说:“吃……点儿也行?”
“好,要吃什么微信发给我。”池清霁很爽快地往门外跨了一步,只留下一句:“我先去了。”
直到酒吧门口已经不见两人身影,墩子才回过神来:“她刚说什么?”
“她说要去老陈那吃烧烤。”小黑说着,看向背靠门口墙壁的阚北:“那个不是昨天那个直接让我eo了一晚上那哥们吗,阚北你也认识?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这话要搁平时,阚北可能还能笑着骂上一句有病。
但今天他完全懒得搭理小黑开的低俗玩笑,直接拎起一旁的电贝斯,把插头一拔,就径直回了后台,留下台上懵逼二人继续面面相觑。
那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狭窄的城市岔路中。
这一片对于麓城来说,就像是苍天古木上一根苍老的树枝,除主干道外分支差路极多,窄小的通道随处可见停放的电动车,旧木板,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