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许这算不得温存——被粗暴的动作弄得有些疼痛,挨了两拳的小腹仍在抽痛跳动着控诉身上那人的暴行。双唇被放开,他闭着眼大口呼吸,并非源于窒息,而是源于心底升起的、炽热的渴望。
这一刻甚至想到,哪怕就此死掉了,也许……
懦弱之极的想法!
一面唾弃着瞬间被压下的念头,一面感受着裸身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凉,凌君莫试探着动了动被紧握的手腕,正要继续挣扎,野兽已经再度俯下身。这一次不是噬咬,而是货真价实的亲吻——带着侵略性的、依旧蛮横的亲吻,远不如平素骆非寒对待他的轻松平和。
然而含着兽性的吻,却最能挑起男人的□。
转眼之间被吻到窒息,那人的舌已侵入口腔,不放过丝毫的舔舐。手腕依旧被紧扣着,腿被牢牢压制,耳边萦绕着粗重的呼吸,凌君莫微微失神的望着床顶,扪心自问:
他到底在做什么?
粗重且低沉的喘息声在半封闭的床内异常清晰,被放大无数倍的暧昧铺天盖地袭来,凌君莫感觉自己几乎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沉迷于这惑人的□,一半清醒的寻找着可以逃离的契机。
然而压制不曾松懈,侵袭仍在继续。他眯起眼看着上方的野兽,那双熟悉的眸子此刻透着陌生的渴望,几乎被炙红的眼竟有些恐怖。凌君莫剧烈的喘息着,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压制住,甚至被野兽拆吃入腹一点不剩。然而对方异乎寻常的力道以及自己对他伤处的顾虑轻易造成了劣势的地位。
“非寒……”
他试着去唤醒野兽的神智,然而沙哑的呼唤只换来更加激烈的对待。凌君莫深吸一口气,内力蕴于手腕,忽然发力——
有内力且清醒的人终于占了片刻的上风,凌君莫把握住机会,再不迟疑的一掌劈下!
“唔……”
野兽闷哼一声,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床帐之内只剩下一个人的粗重喘息,凌君莫深深吸了口气,挣扎着坐起身,趴伏在他身上的男人顺势滑身而下,半侧着躺倒。
昏迷中的人不复先前狰狞的神色,恢复成熟悉的面容,只是微蹙的眉无声控诉着身体的不适。凌君莫闭了闭眼再睁开,忽然抹了把脸低笑:
“喂,你说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的问题当然无人回答,笑声之中的苦涩也无人听的见。然而开了口,就忍不住继续说下去,他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近乎于自语的低喃:
“你要是清醒时这样对我,兄弟就真没得做了。”
然而……然而若真是清醒时……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凌君莫一惊,慌忙团起床上混乱的衣衫布片塞到床脚,将骆非寒的身体摆正,胡乱盖上被子,顾不得穿衣,纵身跃到床帐之后。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有两人举着灯笼走了进来。
床帐被掀开一角,有人探头看了看,低声道:“这么混乱——非寒莫非又折腾了?”
是非霜大哥!
凌君莫屏住呼吸,只侧耳听着他的话语。
“毒发之时痛楚难抑,会折腾实属正常。”另一人开口,半是陈述半是叹息。
“尹先生,当真没有什么良药可抑制么?”
——尹先生?莫非是天医谷的那位?凌君莫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香,想到一人。
“良药暂时没有,在下不才,只能暂时抑制住二公子的毒性。”陌生的声音微微压低,似是担心惊到床上之人,“不过楼主请放心,二公子的毒并非无解,较之二夫人糟糕的状况,还是比较好医治的。”
——二夫人?阿紫么?凌君莫微微皱眉,听他的口气似乎阿紫中毒更深?
他之前来的匆忙,只听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收到伏击,伤得如何、是何人下手却完全不知。
“二夫人之前中了弥陀香,本身毒素就未驱尽。此番又中了‘因果’,两相交杂,想要解毒又保住孩子,难啊!”
“也是那姑娘命苦。”骆非霜半晌叹气道,“那么非寒的毒……”
“稳妥的办法就如在下之前所说。”凌君莫看到那人伸手拉出骆非寒的手腕切脉,半晌忽然“咦”了一声,“奇怪,骆楼主,二公子之前剧烈运动了吗?”
“除了毒发时的折腾,平时他都意识不清,不曾下床!”骆非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怎么?”
“他的毒素发作的比我想象中快。”尹先生收回手,道,“看来若不尽快采取措施,二公子就算将来被治好,也会留下后遗之症……”
“难道一定要用那个办法?”事关弟弟的将来,骆非霜的声音透着犹豫,“那个方法,会不会过于阴损?”
“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尹先生踱开几步,声音透过床帐显得有些低沉,“‘因果’此毒正如其名,需得经过一场轮回方能解除。若是二夫人无恙,自可亲自为他以身过毒。然而此刻夫人自身难保,自是不能相助了。若是二公子有妾室……”
“那我便做主为非寒娶个妾室!”
“不可!”尹先生却出言否定了骆非霜的话,“过毒之人本身必须有着一定的内功基础,若是旁人贸然与之交合,只会因为承受不住毒性而当场毒发身亡。如果由内力深厚之人过毒之后,可寻一处幽静之地,三年五载之下方可将毒素驱尽。”
“三年五载?”骆非霜明显沉默下来。内功高深的人并不难寻找,但是想要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受这三年五载的痛苦,恐怕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