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喝!”
还真把他当伺候人的了。
舒青窈暗暗扁嘴,手指触碰到滚烫的碗沿,手一抖,险些把碗丢掉。
又在沈星楼冷冽的注视下,不得不重新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药?”她嗫嚅。
“避子药。”他声音里带了三分讥诮。
话虽如此,以她目前的身子,别说有孕,就连熬过年关都成问题。
也不知那个苏家是怎么待她的,五年前她明明还张牙舞爪,活蹦乱跳……
舒青窈垂下黑密如扇的眼睫,低着头,沉默地喝起了药。
见她这般,沈星楼不免又揶揄:“不愿喝?就这么想怀上小王的子嗣,然后当王妃?”
这话着实噎人得紧,舒青窈从苦涩中短暂地抬头,回道:“这药本就难喝,小王爷能高抬贵嘴,先安静会儿么?”
“放肆!你可知在和谁说话!”他磨牙。
舒青窈没有应声,重新把头埋入药碗间。
好不容易喝完,又喘息片刻,她重新对上面前人阴沉的桃花眼眸,平静道:“小王爷误会了,妾是魏三少爷早就定下的妻,如今只等服丧期过,便嫁与他。此后两心不移,白头到老。”
本是实话,于沈星楼来说却无比诛心。他怒极反笑:“好个两心不移,白头到老!你已是小王的人,还想另嫁他人?”
“那小王爷是要娶妾为妻?”
“你也配?”
舒青窈轻笑,语气无奈:“小王爷既不愿这样,又不愿那样,到底要妾如何呢?难道,妾该以死了结这场冤孽?”
沈星楼的心尖颤了颤。
他没想过该如何。
他只是气不过,五年前这丫头分明答应了要等他回来,如今却改名易姓,要彻底背他而去!要不是机缘巧合同时出现在此,恐怕余生都将彻底错过!
所以清醒后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放过她,要好好惩罚她,就像曾经年少,她花样百出捉弄他那样……
良久,沈星楼才渐渐敛回神思,语气冷淡薄凉:“死,你想都别想。这场游戏,由小王开始,自是由小王结束。”
舒青窈清澈的眼眸沉了沉,手指轻攥衣角,不知在想什么。
他赶紧补上一句:“你要是敢跑,小王定会派人前去苔州,把你家中三十六口悉数绑来,严刑拷打,逼你现身!”
舒青窈:……
关于苔州苏家,她只是从雾菱口中了解到两分皮毛,连人家门具体开向哪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