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王爷觉得如何是好?”舒青窈转过身来,“请您赐教。”
沈星楼:“我若是你,叫凌桑暗中盯着。一旦有苏醒迹象,即刻让她假死,远离魏府。”
舒青窈若有所思。
的确,林宜萱不便再在魏府多留了。
只是林宜萱该去哪儿?凌桑感应到的术法有玉灵山的气息,当年一事过于蹊跷,难说不是玉灵山内部出现了什么祸端。要是送她回玉灵山,无疑自投罗网。
手指敲击桌面的顿响从斜方传来,舒青窈循声而望,落去沈星楼身上。
“好说。”他会意。
看来他也正有此意。
可他为什么愿意这样做呢?舒青窈的眉心又皱了皱。
沈星楼眼神淡淡落在指尖:“她和沈翩鸿夫妇间有莫大关系,小王身为沈家人,弄清此事,责无旁贷。”
她心脏紧了紧。
“……小王爷似乎很了解妾?”
“一般吧。”他模棱两可。
实则是她更了解他多些。
不然怎么会瞒了他那么久,使他一直误会,还险些下手将她杀掉。
眸底的光不免暗了暗,整个人也仿佛笼上层阴翳。舒青窈察觉到了,又不知他在发哪门子疯。眼下请走是不行的,想了想,正好看见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盏金耳,便双手捧了,毕恭毕敬道:“小王爷尝尝?”
沈星楼回神,见是燕盏金耳,下意识喃喃:“是谁这般没眼力见,给你送如此甜腻的东西。”伸手接过。
舒青窈怔住。
“小王爷知道妾不爱甜腻的?”
沈星楼轻嗤:“以往你不都是……”抬眼见舒青窈满脸探寻,烛光下的她已不见曾经精乖狡黠。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
重新道:“以往你不都是吩咐下人不用送甜汤?由此可见这是别人送的。”
舒青窈瞬间有些失落。
又说不清这失落是为何。
沈星楼喝下一半燕盏金耳,着实觉得腻,便把碗放下了。
舒青窈见他似乎没带丝帕,身边又没人服侍,也就拿出自己的递了过去。
他顺势接过,见丝帕一角绣着一朵五瓣梅,揶揄:“苏小姐这绣工,叫小王开了眼。”
“绣来玩的,又当不得真,”舒青窈回,“妾绣工是好不了了,反正也不用当绣娘。”
“那以后婚嫁吉服,你也用这样的手艺?”
“这世上又不是所有新娘子都有一手好绣工,买不就行了?”
“世说这吉服上的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新娘子对丈夫的爱意,原来苏小姐的爱意是可以买的……”
话音未落,熟悉的燥热感自下攀升,如星火灼烧,快速蔓延至全身。
放在桌上的手陡然紧握成拳,忍了片刻,还是难耐,翻手去倒桌上茶壶里的水。觉得慢,仰头直饮。
舒青窈看得呆了,讷讷问:“小王爷口渴?妾这就去叫——”
手腕被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