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綁架了。
他還在思考世上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敢綁架當朝攝政王,驀然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
「主子,他醒了。」
「誰?!」虞慕枝乍然出聲,嗓音嘶啞如裂帛,發出音節時,喉嚨泛起尖銳的疼痛。
似乎有人蹲到他身前,抬起他的下巴。
「我本來想學燕陵塵那樣對你的,不過,太不尊重了些。」
那人輕笑了兩聲,冰冷的瓷杯貼到嘴唇邊,那人給他餵了點水,潤了潤粗啞的咽喉。
餵完了水,那人許久都沒有再開口。虞慕枝也就沉默著,對付這種窮凶極惡的劫匪,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最開始的男聲再次響起。
「我家主子有事要問你。」
虞慕枝的精神陡然振奮。
該要贖金了。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謝紀凌的人?」
誒?
虞慕枝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思維凝滯了一下,方道:「……不認識。」
「當真不認識嗎?」餵水之人慢條斯理道:「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我綁架你之前,已經打探清楚你的身份,當朝攝政王的分量並不輕,你要想明白,為什麼我敢冒著殺頭的風險綁架你呢?」
拿身份壓人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虞慕枝思緒混亂,隱隱約約似乎要抓住些什麼,又被那人的話語打散:「我再問你一次,謝紀凌在哪兒?」
虞慕枝抿起唇,倏然之間,一根冷冰冰的手指從他眼前划過,「你再不開口,我先剜了你這雙眼睛。」
虞慕枝喉結滾動。
「……他一直住在我府上,但是這幾日,我忙著籌備北朝使者來朝的事情,已有多日未曾見他了。」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如果你急著找他,我可以立即派人去尋他過來。」
「連我都找不到的人,攝政王你恐怕也找不到他。」
一柄尖利的鋒刃停在血管處,那人拍拍他的臉頰,笑道:「攝政王想套我的話?」
「……沒有。」虞慕枝心肝一顫,語氣更加微弱。
「在進攝政王府前,謝紀凌在何處?」
「在皇家武館,我聘請他當七皇子的師傅。」
「皇家武館之前呢?」
「我不太清楚。能進皇家武館的人,身份必須要清清白白,所以,在聘請謝紀凌時,我沒有調查過他的過往。」
在很長時間的死寂後,那人再度發問,話題卻轉了一百八十度。
「攝政王去沒去過秦樓楚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