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宁公主的声音。
趁着梁承影回头,徐如安遮住脸起身,忍着脚踝的疼痛迅跑离了围猎场,慌得连道谢都忘记了。
那支玉簪,孤零零地躺在泥土之中。
被梁承影捡起。
放在了腰间。
徐如安慌乱地跑回营帐,心有余悸。那可是车骑将军和安宁公主,还好她跑得快。不过将军救了她一命,还未来得及道谢。
“如安,可是伤到哪里了?”
柳姨娘见她回来,便起身去扶住她,看清此刻她白皙的脸颊之上沾到了泥点,有些心疼。
她跟着老爷一回来,就听如川说徐如媚捉弄她。
老爷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对着徐如媚,批评了一句:“下次不能如此作为”,就没了下文。
徐如川被她打出去寻徐如安。
“我没事,姨娘,让您担心了。”
“来,姨娘让小珍给你多拿了两身衣裳,快重新梳洗一番。”
她又换回了那身湖蓝色衣裙,脸颊和头也重新梳洗了一番,“你娘留给你的那支玉簪呢?”柳圆为她梳头时现她头上空无一物。
“可能是掉了。”
“下次不要再顺从徐如媚胡闹了。”
再这样,她小命丢了都说不定。
“知道了,我不会了。”
一会儿她见机就离开,离开此地,去越乡找她娘。只是她的脚崴得红肿,走得可能慢些。
“妹妹回来了?”
徐如媚从营帐外赶来,语气格外温柔。
她见营帐里就姨娘和徐如安两人,便上前亲密地拉着徐如安的小手,然后朝着营帐外道:“余世子见我着急,特地为妹妹请来了太医,您请进。”
营帐门帘被轻轻掀开,来人是今日骑射拔得头筹的余宴,之后跟着一个背着医箱的身着宫服的太医。
“妹妹调皮,去围猎场玩受了惊吓。多谢余世子仗义相助。”
徐如安:……
柳姨娘见世子在,虽不满于徐如媚的肆意污蔑,却不能当场揭露。
想着徐如安刚跑回来的样子,柳圆有些担心,但问向正在为她把脉的太医:“太医,如安摔了一跤,可有事?”
“姑娘,可有哪里疼痛?”
“哪里都不疼,无碍。多谢长姐和世子的好意,麻烦您了。”
“摔倒了吗?那可要注意脚踝。我有次不小心摔倒,也觉得不痛,可归家休息之后却现脚踝扭到了,养了好几日呢。”余宴好心地提供经验教训。
“那太医您看看舍妹脚踝。”徐如媚点头附和道。
“不用了。”
徐如安试图掩藏自己。
结果太医隔着鞋袜一按到伤处,她条件反射地往回缩,“姑娘,这是伤到了右脚踝?”
没等她否定,就被太医告知现实。
“还好没有伤及筋骨,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姑娘每日涂抹上两遍,尽量少走路,休养一月有余便可痊愈。”
“我……”
“既伤得如此严重,妹妹就在此处好好休息,我送送太医和世子。”徐如媚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不必参加晚宴。”
他们走后,柳姨娘蹲下查看了下徐如安的伤势,右脚踝肿得吓人。
“为什么不告诉姨娘?”
她的一句话,问得徐如安哑口无言。
要怎么回答。
该怎么回答。
她向来无人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