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快请坐。”
“谢威宁将军,承影习惯站着。”
只是坐着,哪能看清全貌。
赵百泽的笑容凝滞片刻,随即释然,过了这几日他能傲到哪里去。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一朝决策严重失误。
从高处跌落,那才叫一个好看。
“那依车骑将军看,此仗如何收尾啊?”
梁承影认真观察着局势,凭她多年混迹北境的经验,这副局势图像是缺了些东西。小五的打法她熟悉,他绝不是顾头不顾尾之人,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至于是谁,昭然若揭。
“呵,威宁将军在西南边境呼风唤雨,好不威风,不知您对此有何高见?”梁承影侧饶有兴趣地挑眉问道。
“这个嘛”,赵百泽直起身子,望了眼局势图,单手撑起下巴,随意道:“自然是要先攻西方石岭窟——敌人力量薄弱之处。”
“威宁将军,远道而来,几番艰辛,不如石岭窟敌人交由您,承影转而攻坚?威宁将军结束之后,便可来与承影汇合。”她只是微微一笑,知情达理道。
那处的地形对蛮人来说小菜一碟,她爹之前不少在石岭窟吃亏。石岭窟堪若迷宫,地形多变且极度缺少补给,茫茫旷原有时可成万丈陡崖。
若是此地敌人尚在,他们怎么会轻易放弃那里?
……他还真是难杀。
赵百泽闻言,脸上快挂不住了,这梁承影分明是想让他过去送死。
“哈,车骑将军切莫见外。既然陛下任命本将军为指挥,本将军哪能贪生怕死,那处敌人力量薄弱,想必车骑将军带八千士兵足矣。”赵百泽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石岭窟若是以前,至少能驻扎五万余人,威宁将军可知?将军初来乍到,定是不知。”赵百泽垂在身上的袖子里装的是蛮人标记,那处确是……
“车骑将军,想说什么?”
“若是将军觉得表弟死得冤屈,大可直接告知陛下,治我的罪。”梁承影直言不讳,跟他这种人弯弯绕绕,没有必要。
赵百泽沉下脸面,他这是不装了?
“只是,不要轻易拿北境将士的性命当作玩笑。”
“谁敢治你的罪?先帝可是亲自嘉奖了你的所作所为。”赵百泽将袖中标记甩出,随即站起,眼含不甘地瞪着梁承影:“这仗,你打还是不打?就八千人。”
车骑将军不是向来靠以少胜多出名吗?他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若是其他地方可以一试,可那处去了便是送死。“八千人,威宁将军不如说想直接减八千兵力。”
“你不打?”
梁承影摇头。
她千里迢迢不是来送人头的。
“好。既然你不愿打,那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来人,车骑将军违背军令,送他回营反省。”
“威宁将军,是要亲自打?”梁承影走前饱含深意地问了他一句。
“……”
等梁承影被迫回营之后,赵百泽立即吩咐帐外副将道:“去,赶紧回去将大本营那群将军都叫来。”他还就不信了,一块破地方,一堆将军还解决不好。
季无蛮他们匆匆赶来的时候,天边朝霞绚烂,却无暇欣赏。
赵百泽给她下了禁足令,门口是他的两个亲信士兵看守,为的就是限制她的出行。
“欸,是威宁将军让我来传话。”
“那将军在门口传便好。”他被两人出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