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时所伤?”
“古鲁山战役之时。”
那时她也受伤了,旁人只看到她的功绩。因着伤处距离心脏过近,幸而当时秦茫也在,她的此处伤疤便没再提起。他们以为她毫无伤,可是,怎么可能,她并不是战无不胜的神将。
梁承影也会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只是她那时扛住了,更顺利迎下了古鲁山战役的胜利。
她险些丧命一事,只有秦茫知道。
好在秦姐姐的药物管用,她恢复得也快。
梁承影感受到锁骨下的呼吸与贴上的温热,徐如安凑近吻了下她的那道伤疤,并柔声道:“存己的身体,明明很美。”
梁承影闻言耳朵难得地烧起红意。
她从来没觉得她的身体美过。
常年锻炼,梁承影的腰身不似寻常姑娘,而是稍微健壮了些,脸在北境风吹日晒也未见白皙,更别提她这满身伤疤。也就只有她的软软,会言好看。
梁承影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于是她将衣物重新穿好,系好腰带。
徐如安接过她递来的酒杯,两人再次交臂共饮。
饮罢,梁承影便接过她的酒杯,将它一同放在桌案之上。随即她回身重新将唇覆上徐如安的脸颊,珍视般地轻吻后道:“软软怕是要在府中多陪我些时日了。”
“如此甚好。”
平平淡淡好过轰轰烈烈。
“软软想荡秋千吗?”
“嗯?”
“我是不能出去,可未曾有人说材料不可以入府。”梁承影指着那株山茶前的空地道:“安在那里好不好?”
“好。”徐如安缩进她的怀中软糯出声。
她们相聚的时间不多了。
徐如安已经若有若无地将消息透露给了小珍,若是陈勉对梁承影起疑,必定先从她这个简单的地方入手,方传宝前一阵子是想入将军府继续威胁江茉音。
可是又不太敢,他怕被杀人灭口。
之前威胁他的那俩怪人,最后竟放了他的性命,临走时威胁他将嘴闭紧。陈联留着方传宝有用,便没有杀他,而是命人大慈悲地将他放了。
那人已没了所谓证据,只剩一张嘴。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况且那五百两来路不明的银两,陈联替他收了。
“启禀公主殿下,沈大人又来了。”
“让她回去吧。”陈若作为最有嫌疑杀害贺文格之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虽没做过这件事情,但她近日偶尔也会想,如果贺文格没有遇刺,她真的要为那三座城池,嫁于巴郡吗?
“可是沈大人不走。”悠然不是没同沈之选说过此事,可沈之选并不愿意离开。
也是,以为“成亲”之后便可万事顺遂。
可惜不能。
她知道沈之选,就像她一般,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更改。
“罢了,让她进来吧。”
总要给个结果。
“为何不见我?”沈之选望着陈若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这几日上朝,矛头都指在她身上,幸而淮北王及时赶去西南边境,不过今日,似乎有了转机。
“你莫要担心,西南传来了消息,巴郡国君突然犯病,瘫痪在床,眼下是贺文格之母代为掌权,不过她似乎并无加军再度挑起战争的意思,而只是命南朝将贺文格的尸完整送回。”
她说的这些,陈若都清楚。
最大的危机度过了,南朝转危为安。
不仅如此,南朝为了昭示失职,送给了巴郡国许多好物当作赔礼。两国如奇迹般地重归于好,南朝甚至开始支持白瑜直接掌权,巴郡太子本就是摆设,仿佛无人心伤。
“沈大人,若是无事,便不要再来了,免得让人误会。”
“什么?”沈之选蹙眉,恍若未闻。
陈若忍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她也觉得自己荒谬。
明明才成了亲……
“可是有人拿我的仕途威胁于你?”沈之选不是傻子,不过短短几日,那些海誓山盟就宛若打了水漂。而能控制陈若之人,除了陛下就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