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月双眸噙满了泪,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轻声:“小哥,你家香坊开了多久?”
伙计本道拿出镇店之宝揽客,没想竟惹哭了客人,慌神道:“娘子可莫哭!若不喜欢,我再给娘子换几种香药来!”
宋卿月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摇头道:“可否告诉我,你家香坊开了多久?”
伙计见她收了戚色,忙道:“不到半年!”
“那,香坊主人何名?”她又问。
伙计脸色变了变,为难道:“我家主人尊贵,不外传名讳!”
尊贵?宋卿月眸子暗了暗,转言又问:“那,你家主人贵庚?”
伙计骚了骚头,眯着眸子猜测道:“约摸三旬!”
宋卿月从袖袋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柜上,“劳烦,将笑兰香与茵犀香各来五十品。”
“五十品?笑兰香?茵犀香?”
“哦,我记错了,应是百花笑和伴聊香!”
伙计挠了挠头:“此坊为主人待客品香之所,售香不过顺带,存货不多,小娘子要得太多。”
宋卿月忽想到什么,再问:“你家香坊的香工,我可方便一见?”
伙计未料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坦荡道:“娘子,我家香工不在此坊制香。”
坊主又不得见,香工也不得见,此香坊还真是神神秘秘的。
“那便定五品百花笑,五品伴聊香!”
“行,娘子稍待,等我去盘一盘库房!”
伙计离开柜案,没有转回后面的里屋,倒是“噔噔噔”上了通向二楼的雕花木梯。
盛隆香坊二楼的品香室内,一位富贵扮相的公子,正与一位中年来客相谈正欢。
他头戴鹊尾长冠,身着素白底子金丝宝相花纹长袍,轻笑缓语,举止恬雅。
伙计轻轻叩门,得了应许后推开屋门。
“公子,百花笑与伴聊香有人欲购,不知公子可愿各匀五品与那小娘子?”
公子转回头,却是与宋卿月相争竞价的崔公子。
“痴伯这月又犯了癔症,没再制香,此二香仅够本公子自用,便推了吧!”
伙计应声,阖门而去。
来客端茶而笑:“崔康时,你这香坊的生意竟做得如此随心?”
崔康时手上闲闲打着香篆,“我爱香,又捡得一位制香奇人,还正好缺个会客的清静之所,这香坊开得正合我意。”
来客奇道:“只听说崔家长公子遍地捡钱,却没听说你还有捡人的爱好,何时的事?”
崔康时向来客一笑,将拓好的香印点燃才道:“前次随安王去了趟边关,谈了几笔生意,回来路上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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