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薛非寒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干嘛,终于想开了要把小景送我家来?”
“你想多了。”
“那你找我什么事儿。”
易宗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叩着桌面,“明晚叫上肆隐和伊森,一起去趟凰爵会馆。”
薛非寒错愕的把手机拿在眼前看了看,确定是在和易宗游通电话。
“不是,我要告诉小景了啊。”
“告诉他什么。”
薛非寒义正言辞:“告诉小景你试图流连色情会所。”
“只是有点正事要去办,你回国后去过凰爵会馆?”
“还真没有,听说自从彭家礼那二百五接手之后,彻底搞得乌烟瘴气,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什么正面交易了。”
薛非寒顿了下又问,“你去干什么?”
易宗游:“见面再说,挂了。”
薛非寒听着手机里的断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有说过要去了吗??”
第二天下午抵达京市,二人在飞机上已经吃过饭了,回家后余景就被易宗游抱着坐在了沙发上。
只要一靠近,怀里的人就会乖乖的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惹人心疼。
“小景,有话要和我说,不可以闷在心里。”
余景眼眶有些酸涩,声音很低:
“我有预想过我妈妈在车祸中死去的样子,但没想到原来人可以流那么多血。”
余景拉开距离看着他,眸子平静又悲伤:
“好难过,易宗游,我心里好难过。”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那些,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让人拿走的东西了。
印象里妈妈最温和的脸,也要留不住了。
易宗游心里泛出疼,伸手轻轻给他擦了眼泪,语气低哑。
“给你发照片的那个人是当年的肇事司机,叫解横。”
解横…
余景眉头微微蹙起,脑海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有我妈妈这些照片,为什么要给我发?”
易宗游第一次觉得话语是如此涩口,如此难以启齿。
因为解横在报复,在报复易家,报复易昌和易宗游。
怎么说出来,要怎么开口。
八年前无辜的人是秦诗静,八年后余景又被迫揭开了伤疤。
易宗游看着余景难过无措的模样,只觉得不应该隐瞒,他没资格隐瞒这些事。
余景对母亲的死一无所知,却被折磨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还在反思自己哪里有错,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收到这种照片。
“小景。”
“嗯。”余景眨着湿润的眸子看他。
“有件事我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的,可认真思量之后觉得,这件事情最不该瞒的人是你。”
“什么?”
这样的人不能留
易宗游握着余景的手,第一次心底生出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