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独清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我封住了她的几处经脉,用药调理,但是始终清不了银烛太姥的毒。”
叶红茯听他说到银烛太姥,恍然想起昏迷前生的事,又听他说到毒和药,不禁疑惑:“越大哥,你是说我中了毒?”
越独清对纳兰孝轩道:“银烛太姥的毒在济虎门中自成一派,起疾销难。”
叶红茯恍然,思索一番,又道:“可是越大哥,我记得当日你也喝下了她的毒水,为什么你是安然无恙的?”
纳兰孝轩见叶红茯一脸难过,不禁心疼,转身向越独清问询:“越大哥,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解这毒,还望告知,孝轩有求必应,感激不尽!”
他言辞诚恳,焦急之时一把握住了越独清的手,惹得越独清一愣。
纳兰孝轩自小体弱,虽然体态修长,手掌较之平常男子却要清瘦白皙一些,一双手握在越独清的手上,更是触来轻软,温温凉凉的。
其实那手只能说是搭在了越独清的手腕间,却教他好一阵失神,纳兰孝轩见他不应声,情急之下又要往地上跪去——
越独清回过神来,急忙伸手去扶:“四公子,我未有此意!”
见纳兰孝轩满眼期盼地看着自己,越独清静了静心神,当即解释道:
“实不相瞒,我幼年时行走江湖,曾经遇到过一位深谙毒理的江湖术士,他曾经拿我试过几年的药,自此之后少量的毒药已经不能侵我分毫。”
纳兰孝轩一愣,见眼前这位青年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命途竟如此坎坷,使人不得不心生同情。
“太好了,表哥,我要跟越大哥一起行走江湖,岂不是也可以找到那位江湖术士?”
叶红茯一心想要跟着越独清四处玩闹,兴致冲冲。
“胡闹。”纳兰孝轩轻斥一声,又看向越独清:“越大哥,你所说的那位朋友,有没有什么方法将他请来?”
“他为人有一个怪癖。”
“什么怪癖?”
“他从不帮助身家富裕的人,要他帮令妹解毒已是艰难,公子想要请他出山救人,只怕没有可能。”
……
商议再三,纳兰孝轩终于同意叶红茯跟随越独清求医,并且向随行之人交代了一些事宜,书信一封寄回山庄。
近些日子一波三折,尤其是叶红茯年纪尚幼,行为跳脱,纳兰孝轩显是心有戚戚,只好先放下手中事务,交由族中元老暂代。
只盼陪同叶红茯早日求得良医,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给越独清添麻烦了。
越独清却并未多言,只是听着纳兰孝轩的打算,便一口答应下来。
一则他此行本就要去寻那位江湖术士,只不过如今提前了时日,二则,他看着纳兰孝轩虽然没有多言,但神色中写满了愧疚,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叶红茯顽劣,家业庞大,他本就担心纳兰孝轩心力有限,是以这次商谈,越独清没有对纳兰孝轩的提议说过一个不字。
纳兰孝轩见越独清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又是讶异又是感恩,纳兰氏族庞大,他自小便不缺往来的朋友,于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间走过,却从未见过如越独清这般真正慷慨仁义之士。
小公子暗暗在心里把越独清划分为了挚友,更是暗自许诺日后当尽自己绵薄之力,以报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