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宁桐青没戴套,他几乎立刻就要掀开简衡。可简衡坐得太深,再加上姿势,他没有成功。宁桐青在黑暗中皱起眉:“……别胡闹。下来。”
简衡不仅不听他的,反而就着这一推调整了姿势,倒是坐得更深更稳。他抓住宁桐青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则拂过他的眉眼,凑过去亲他的眉心。咻咻的鼻息声扑在他宁桐青嘴角边,每一个字都近于无声无息,好像一只羞涩的小动物:“别乱动。再动我就太痛了……我没有别人了。”
简衡几乎是求饶一般地喘着气,粘着宁桐青不肯离开。
简衡的手一直算不上暖和,特别是和他滚烫的身体比。强烈的对比带来了别样的快感,连宁桐青都不得不承认,明明自己才是被骑的那个,反而像骑了一匹精力过于旺盛的小马。
但不管简衡怎么挽留,宁桐青还在最后一刻抽出了自己。他用残留不多的力气抱住了试图又往他下半身潜的简衡:“别动了。听话。”
因为安静,他能听见简衡的心跳声一点点地平缓下来,简衡的声音嘶哑而缠绵,带一点鼻音:“……不好。”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没有再大的动作了,只是把手挪到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小腹处。
宁桐青没有拒绝。
结束后,他向宁桐青要了一个吻。
然后他就从宁桐青的手臂间挣脱开,仿佛真的成了一条鱼。宁桐青问:“你去哪里?”
“一身的汗,难受,想去洗个澡。”
宁桐青翻了个身,借着极其微弱的晨光看着简衡赤裸的脊背:“好。”
门开了,又合上。宁桐青一直睁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听到另一声关门声。
他也起身,旋开台灯,一件件穿回睡衣,睡回了沙发。
这次宁桐青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再次入睡。
可他睡得很沉。
睡着前他想,要睡到展遥把他叫醒,然后他们动身回家。
再然后,就是新的一年了。
在宁桐青最初的设想里,正式回国工作后的第一个年,他应该井井有条地准备好礼物,在计划好的时间非常潇洒地到家。
但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带回家的,只有瞿意送的保健品、毛衣和围巾、朋友送的一打茶杯、担心了一路的展遥,和浑身都痛的自己。
无怪常钰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惊呼:“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宁桐青哪里敢告诉亲妈自己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的奇遇和放纵,被问后他抓了抓头发,用已经失去声音的嗓子回答:“……感冒了。”
“好好的怎么会感冒?”常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宁桐青的穿着,不客气地说,“宁桐青,我告诉你,你是得过心肌炎的。你要老这么大冬天的不穿衣服瞎折腾,我是老了,可没力气背你挂急诊。”
宁桐青腹诽一句您也没背过我半夜跑医院啊,背我去的明明是身边这小子的爹。当然在亲妈目光的注视下,他有的是其他办法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妈,这是展遥。”
所谓眼见为实。知道自己的学生已经有了个十八岁的儿子是一回事,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活生生往眼前一站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只一眼,常钰女士对自己儿子的无奈抱怨顿时化作了对别人家孩子的惊讶赞叹:“……小十?!”
“常教授好,我是展遥。”展遥放下手上的箱子,礼貌地鞠了个躬。
宁桐青顺势揽住常钰的肩膀:“门口冻死了,咱们进来发感慨。”
把凉气关在门外后,宁桐青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学校的暖气供得足,大衣一分钟也穿不住。
这时宁远也从书房里走出来:“回来了?你一说路上车多你妈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