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谢闻澜断然拒绝,他怎么可能给别人做戒指,随后突然想起这是丈母娘,立刻又道,“……换成胸针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周萱彻底被他逗笑了:“我现在信你确实挺在意南南的了。”她放下墨镜望向谢闻澜,“不过……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又有能力解决,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呢?”
谢闻澜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他是不敢。
他和南渡的关系并非像他们以为的那样牢不可破,像冬日里树梢上的一点雪,稍稍一点风雨就化掉了。
所以他牢牢护着,不敢让外界有一丝一毫侵蚀到这里的机会,甚至大声讲话都不敢。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光有激情和爱就可以的,特别是对你们来说,信任、勇气、包容,这些更加重要,”周萱终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南南太过敏感,很多事喜欢闷在心里,但是他不说,不代表也他不知道,也不代表他不在意。”
周萱看了眼手机,开口:“他已经在开股东会了。”
“您说什么?”
周萱叹了口气:“我也刚刚才知道,是关于……撤销刘培元的董事席位。”
*
“我不同意!”
几乎就在南渡刚刚提出,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刘董是我们公司的元老,这样年为公司做的贡献有目共睹,怎么能说解雇就解雇!”
坐在侧位的刘培元耸肩冲南渡笑笑,像是看一个不懂规矩的后辈。
南渡没理会他的挑衅,目光转向身边的副总,示意他开始。
副总拿出报告:“各位股东可以看一下刚刚在手里的
这份报告,刘培元先生管理的市场部,但就外贸这一块,去年同比下降13。2%,本季度更是缩水了23。4%,去年12月,刘培元先生不顾董事会决议,私自将本该用于材料的投资放在了营销上,致使公司共5批产品因为质检不合格而返厂重做,共计亏损1。5亿元……”
副总的每一句都掷地有声,这份数据逻辑清晰内容详实,股东会不管事但他们不傻,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的财富缩水,很快开始议论纷纷。
“综上,我们认为,应该解除刘培元先生的董事席位以及公司职务,保留其股份分红权利。”
简而言之,可以每年给你点养老费,但是想碰公司,门都没有。
“乔南渡!”这分明是在股东面前下他的面子,刘培元终于坐不住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叔,”南渡拂了拂手腕,漫不经心看他一眼,“我想我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你?”刘培元注意到南渡今天特意戴了领针,连领带都换成了代表胜利的红色,他平日里在公司从来没有这么张扬的打扮,不是特意为了羞辱他还能是干什么。
简直是欺人太甚!刘培元脸气得绛紫,哆哆嗦嗦指着南渡,口不择言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给你那个小情人出气吗?乔南渡,你简直是鬼迷心窍!”
“当年我爸妈不在的时候,可没见您这么关心我,”南渡似笑非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刘叔,您儿子前段时间去澳门,可是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七七八八,您是哪来的钱,给刚红起来的小明星送别墅呢?”
南渡说完,不顾刘培元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立刻道:“现在开始举手表决。”
“乔南渡!”刘培元直接站了起来,“你现在说我,你又有什么资格!”
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吼道:“你一个坐在主驾驶上就会晕的残废,公司马上要做的自动驾驶汽车,你有什么资格上去!”
南渡脸色一白,垂在身下的手悄悄抓紧了膝盖。
刘培元毕竟是老人,还是有一些旧部的,除了弃权的股东之外,投票结果,53:28。
按照章程,重要事项需要23以上的人同意才行。
刘培元得意地
望了眼南渡。
*
连笙云出电梯的时候,现谢闻澜正站在会议室门口。
这里不是透明玻璃,听不见也看不见,他站起来像座沉默的雕塑,不知道在等什么。
要不是因为他,南渡怎么可能这么急着动刘培元,连笙云冷哼一声往里进,到了会场却换了个姿态,两只眼睛弯起来,身上的饰品叮叮当当:“哎呀,你们开股东会怎么能不叫我呀?”
刚刚替刘培元说话的那人转过头:“你?”
“对啊。”
当年乔南渡他妈卜了一卦,听说自己不久之后会有血光之灾,虽然不太信,还是提前立了遗嘱,若是意外死亡,就把自己手里的股份给周萱,让她分红给每月打给南渡,相当于一个信托。
这样就算未成年的南渡保不住公司,最起码还能有个保障,成年之后周萱试图归还,不过南渡一直没收。
现在果然派上了其他的用场。
“我妈手里可是有宏兴1o%的股份,虽然我妈身体不好从来不管事儿,但是委托我来投个票的权利还是有的吧,”连笙云边走边往刘培元身边一站,“刘董,哦不,现在得叫你刘叔叔了。”
连笙云伸手将他的椅子一转:“刘叔叔你腿脚那么好,所以还要劳烦你现在起身,圆润地走出去。”
*
“你怎么还在这儿?”
南渡后续还有许多事要忙,无聊的连笙云只好先行出来放风,顺便怼两句谢闻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