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荀枫颤颤巍巍道:“就像宁小公子口里说的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朔王萧恒……”
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宁诺!关在府院,失去真正的自由,一旦惹了主上不高兴,鞭子伺候,亦或捆绑在烈日炎炎的铁柱上,任人唾弃……
萧琰道:“你不是一直觉着只要乖乖顺从,孤就不会爱上你么。”
柳荀枫瞳孔一缩,瞪大眼睛。
原来这也被他看出来了!
柳荀枫想起往年书信来往时,萧琰笔锋之下透着股傻气和乖巧,原来都是装的!
书信来往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对自己义父袒露心声,展现天性,他在隐藏什么,他是不是另有目的!
……真的是这样吗?
“为了你自己能全身而退,回云溪谷和岳父岳母还有你五岁小妹团聚,也为了云溪谷人能继续过着无权干涉的神仙生活……”
柳荀枫越惶惶,自己从未告诉萧琰,自己来自云溪谷,更何况当初自己明确告知乔将军,自己是孤儿,无牵无挂,为的是入京,闯出什么祸,不会牵连亲友。
他果然还是查到了!什么都瞒不过他,那他早晚会挖出云溪谷隐秘的地理位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一刻,柳荀枫觉得萧琰这个人很可怕,比肉眼看不到的妖魔鬼怪还要可怕。
“……顺从孤,就现在。”
柳荀枫狠狠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都衔着愤懑与怵:“你威胁我!”
“上百人性命和你一个身子相比,你赚了,还不知足?”
柳荀枫磨牙隐忍嗔怒。
萧琰双手缓缓落到他腰带上,几番摸索,腰带瞬间掷地,柳荀枫咬肌在颤栗,额上跳动着雷霆活络的青筋,深深吸气,闭上了眼…
静了静,袖中闪烁一抹银光,那是他随身带在手腕上的一门暗器,不抬手细观袍子之下的护腕窄袖,旁人是端不出什么猫腻。
此暗器——白毫银针,一次三,上面涂毒,和昙苇身上的毒液一样,毒素渗入肉体,自主封闭内力,治人全身疼痛,仿佛天雷之鞭抽打凡胎肉体,叫人生不如死。
要是再敢碰自己,杀了这狗皇帝,大不了同归于尽!
可是被他点了定身穴,动不了怎么杀人,呜呜呜呜,难道今天真要栽到他手里啊啊啊!
……往好里想,至少他有颜有身材,做了他还能下饭。
等等!自己动不了,做不了他!难道等着被他做?就算无法改变事实,至少也要当攻的那位吧,不然本少主二十年岁,桀骜半生,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啊!
柳荀枫忙道:“等等,我有话说……”
萧琰道:“这么巧,我也有话对你说…”
柳荀枫苦着张脸,“那你先说”
萧琰两指在他穴位上不轻不重一点,全身突然轻松,柳荀枫心中暗喜:他难道知道我想说什么,他甘愿做下位!
萧琰:“我逗你玩的。”
柳荀枫:“………”
萧琰退了几步,没忍住,抱着自己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柳荀枫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当傻子一样,分分秒秒耍得团团转。
“萧琰!你羞辱我!”
“没有啊,我跟你开玩笑的。”
原先心生杀意最后被定身穴打败,最差的条件是自己想当攻,反转太快,人家压根就没想真的上自己,纯纯刷着自己玩。
柳荀枫忍无可忍的怒气一飞冲天,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暗器打他身上讨个教训,只要避开命害,银针毒素蔓延片刻,痛他几个时辰在给他解药。
萧琰笑意凝固,现自己好像玩大了,本可以躲开,为了让柳荀枫消消气,扎自己几下又不会死,索性不躲不闪。
三根白毫又稳又准又狠的扎进他腹上,柳荀枫一愣:“你怎么不躲开”
“你以为我会躲开,所以不加犹豫对我动粗”萧琰满意的挂着笑,“说来说去你还挺关心我的,不过柳大夫,你这是第几次伤我这病人了?”
柳荀枫无法反驳,瞪他一眼,拾起地上的腰带,转身搭理一番,又回头,见萧琰把腹位的银针一根一根拔出来,表现温顺,单手呈上,这让柳荀枫冉冉生出愧疚自责来。
萧琰只是嘴碎了点,什么不三不四的话都敢当着自己面说,其实就是开玩笑吓唬人,没有别的恶意。
柳荀枫收回白毫,见他毒素作,痛到冷汗直冒却要强颜欢笑,莫名为他心疼。
柳荀枫道:“衣服脱了”
萧琰讶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衣服脱了,我帮你把毒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