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永开又不是没有儿子,那为什么不直接绑了他儿子?”
清岭侧耳倾听,分辨出来大约有三个人。
而后,便是第四个人的呵斥声,更加低沉。
“吵吵什么!上面的命令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们听命办事就好!无论此人到底是什么人,都不能有任何闪失,一定要把人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清岭连忙装死。
人声、水声和脚步声更加清晰地涌了进来。
这是通水。
另一边的邝州府。
裴子徵顾不得崔扶山的劝告,匆匆忙忙往刺史府里赶了过去。
门房认得她,立刻就去通报了,回来却禀告说刺史大人现下忙于公务,裴东家若是有事,改日再来。
“我正是为了清岭道长的事情而来。”裴子徵不肯离去,“还请您再去通报一声。”
“裴东家——”门房为难。
正在僵持,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裴东家?”
裴子徵一回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清岭身边那两个护卫,持风和持云。
两个人优哉游哉,手上甚至提着个油纸包,里面散发出城东葛氏烧鸡独有的香气,嘴角上还有可疑的芝麻粒没擦干净。
这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主子出事了。
裴子徵简直要糊涂了,难道是扶山听错了吗?
“我来找清岭,他现在何处?”
两个人面面相觑。
持风道:“世……咳咳,道长说有要事要做,不许我们跟随,只有小红陪着。”
“昨儿霍大人宴请,道长赴宴去了,好像还没回来?”
裴子徵目光凝起。
这两个护卫到底知不知情?
她强行拉着二人去了一旁,低声说了扶山听到的事情。
他们俩有护卫之责,知道此事难道还能不管吗?
岂料持风和持云听完了,脸色肃然,却冷淡一礼,郑重道:“裴东家,这件事情,还请东家不要插手,他自有他的道理。”
“……”
裴子徵福至心灵。
为什么清岭去赴宴,却独自回府,甚至调开了两个护卫?
莫非他在宴会之前,就知道了霍且另有打算,就知道有人要对自己动手,所以将计就计,以自己为饵,钓上大鱼?
“那你们就——就继续留在州府里,不去追踪他的下落吗?”
将计就计,总得做好两手打算,留一条后路吧?难道他就不怕对方亡命之徒,气急败坏之下,真得伤了他的性命吗!
“此事涉及要事,裴东家,我们不能说。”持风斟酌道,“也不是你该牵扯进来的。”
世子出发之前,便特意交代了他们,绝对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以免府衙中有对方的内应。
而裴东家,更是他再三强调,不能告知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培元堂。
可没想到,裴东家居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好,我不过问你们的大事。”裴子徵道,“我只想知道,他能万无一失平安回来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