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6沅春一腔怒气哽在心口,还真是没有觉察到柴谓的话别有他意。
她还是认为,那人大约不是巡街的禁军,应该是侯府的护卫头头。
她又跟柴谓说了不少好话,可人家根本不为所动,最后6沅春说的口干舌燥,因为站久了臀部也疼痛加剧,只得放弃了挣扎。
她认命的又是一叹,以后可别让她再看见那个多管闲事的“狗护卫”,不然要他好看!
主仆俩垂头丧气的被柴谓送进了侯府,因着侯府管束下人十分严格,即便看到她们这般狼狈入府也不敢多言,只把头垂低低的做鹌鹑状。
待进了泽兰院,石榴便麻溜的喊了丫鬟抬水送去净室。
片刻而已,6沅春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木桶里,水汽氤氲在她的四周,一双眸眼如蒙湿雾,如玉的小臂垂在木桶壁上,上面还沾了几瓣鲜花。
那圆润小巧的鼻头就像一颗珍珠,此时泛着柔光。大约是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所以莹白的牙齿不自觉咬住了樱红的下唇。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句,秀色可餐也。
可6沅春却眉头越皱越深,脑子里也渐渐清明了起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也慢慢生出一抹恐惧。
她蓦地松开贝齿,那唇瓣上立时便浮现出一排小巧的牙印。
6沅春焦急的冲着外面喊道:
“石榴,快去府里打听打听,柴谓的主子是谁?”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她的心头。
洗漱完毕后的6沅春在卧室里不安的等了石榴两刻钟,终于听到了门帘掀开的声音。
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入眼就是石榴慌慌张张的神色。
完了!
这回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6沅春觉得脚步都虚浮了几分,她失神的往后踉跄了几步,石榴赶紧扶住了她。
“他。。。他就是萧意淮吧?”
明明是问句,可从6沅春的嘴里说出来,却十分的笃定。
石榴瘪着嘴轻轻点头:
“嗯,穿着甲胄的黑衣男子就是咱们萧将军,柴谓是他的贴身侍卫。”
6沅春这会子脑袋又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偏她第一回钻狗洞就遇上了自己的夫君。
偏她辛辛苦苦的装了个把月的窈窕淑女,竟是在见到自己夫君的第一面就露了馅。
怪不得柴谓说以后连鸟都飞不出去!
是啊,有她这个少夫人钻狗洞做前车之鉴,这侯府可不得严加看管起来,以后想出府难于上青天!
石榴眼见着自家姑娘的脸色从红润变得灰白,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萧将军不满,他告去了6府,老爷会不会对五少爷下狠手啊?”
石榴口中的五少爷是6沅春的胞弟,如今十四岁,名唤6彻,跟她一样是6老爷已故的原配何茉所生。